“不着急,不着急,你先休息要紧,咱们都是大陈好青年,救人不求回报。” 顾荷说着,不满地看着苏案瑾,干嘛解释这么清楚,让他欠她一个人的人情不好吗? 苏案瑾恍若未察,自由而散漫地伫立在原地,嘴角勾勒着出三分笑意,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无端给人威压。 “苏公子看起来有些面熟,”蔺麓闵见状,凝神思考,仔细回想,无奈什么也想不起来,“我们是否曾在哪里见过?” “未曾,”苏案瑾淡定摇头,“我一直在东岩村,没出过安平县,公子应当记错了。” 当年两人见面时,他正好十三岁,刚从战场下来,穿着铁甲,英姿勃发。后来卧病在榻,弃武从文,容貌气质大变。加上中途经历了八年,任谁也无法认出他来。 “如此,”蔺麓闵释然,并未深究,舒润温雅道,“许是我记错了,苏公子这样的人中龙凤,若见一次,则毕生难忘。” “你两能不能不要互捧了?”顾荷听得头都大了,“已经未时了,蔺公子昏睡了大半天,要用点饭吗?” “额,”蔺麓闵脸上闪过几许尴尬,不好意思道,“有劳苏夫人。” 顾荷叹了口气,一下就从姑娘变成夫人,羊肠小道崩成东非大裂谷,任谁也想不开。 怪只怪苏案瑾,那么聪明一脑袋,只会帮倒忙。 可惜了这么合眼缘的一张脸。 “苏夫人?” 她目光久久停留在自己脸上,叹息又摇头,蔺麓闵不解其意,只能无奈询问。 苏案瑾无奈笑道:“拙荆见到男子犹爱走神,特别是初见我的时候,望公子不要介意。” 顾荷简直大开眼界,“我什么时候……” “夫人,快去吧,仔细饭菜冷了。”苏案瑾回头,目光深沉如水, 顾荷缩了缩脖子,莫名觉得有些冷:“……我这就去。” 厨房还剩些粥,是林氏听了她的话,特意给蔺麓闵留下的。顾荷从水井里拿了些中午没吃完的猪肝,切成小丁加少许盐,将粥烧热后,放粥里大火熬煮。 很快,一道简单的补血圣品就做好了。 顾荷犹觉太简单,翻箱倒柜看是否还有新鲜蔬菜。 “你在找什么?” “蔬菜,光粥太简单了些,”顾荷头也不回说,“你怎么跟来了?蔺公子一个人在房里?” 苏案瑾低头咳嗽几声,他对灶台烟雾有些许敏感,上次差点因此加重病情。 “你好像很关心他?”他冷不丁问。 “有吗?”顾荷打死不认,一脸无辜道,“他不是病人嘛,我这人没啥优点,主打一个热心肠,你不要介意。” 上天对她不薄,眼见着一月之期将到,又送给她一个美男。 “是吗?”苏案瑾从鼻子里发出几许冷哼。 “当然,你想想当初你卧病在床,我是不是也做了……全家的饭菜?” 好吧,没单独做。 橱柜里什么也没剩下,顾荷放下加餐的打算,用托盘盛着粥,小心翼翼送往客房。 “多谢苏夫人。” 蔺麓闵双手接过托盘,眼睛微弯,含笑言谢,配着身上的伤,温润脆弱之感扑面而来。 “你不用客气,”苏案瑾摸了摸顾荷的头发,淡然回道,“我夫人别的优点没有,就主打一个热心肠。” 顾荷:“……” 回旋镖,镖镖入肉。 家里多了一个人,屋里一下变得热闹起来,顾荷多了回家的时间,苏案染每天缠着蔺麓闵讲行商途中的趣事。唯独小四怕生人,林氏带着她深居简入起来。 这日从药庐回来,顾荷直奔客房,“蔺公子今日可好些?我为你上药吧?” “不用了,方才三公子已经为我换过。” “哈?”顾荷看向苏案染。 “二哥说你在药庐忙了一天,回来当歇息,就让我为蔺公子把药换了。” 蔺麓闵:“苏公子与苏夫人伉俪情深,令人艳羡。” 顾荷:“……”大可不必。 “蔺公子今日伤口如何,可有什么不适?” “托夫人的福,一切安好。” “那公子可有啥想吃的?我厨艺不错,只要你报得出菜名,我都能做出来。” “把子肉!羊肉锅子!红烧肉再加汇聚楼的鱼香肉丝!”不等蔺麓闵说话,苏案染直接报菜名。 顾荷嘴角抽搐,“蔺公子是客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