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望闻问切,指的是观气色、听声息、问症状、摸脉象。 其中闻不仅代表听声息,还包括闻气味。 下午,顾荷与薛绛一早来到考场等候。与早晨的辨别草药不同,望闻问切流程简单,即给每个人随机分得一位病人,在特定时间,通过望闻问切四维手段,诊断病人并开出药方。 病人为随机抽取的城中百姓。 很快考试进行,病人排序入内,站在顾荷身前的人颇为熟悉,正是当初被她用大粪水灌肠的那位。 考官大喊着:“病人就位,请各位考生作答,第一步:望!” 随着声音落下,周围考生开始看向自己的病人。顾荷跟大家一般定睛看着眼前的人,只见他面色暗沉偏黄,眼袋突出,眼眶乌青,舌苔暗红,整个人给人一种被抽空的感觉。 他的手上和胸膛上长着红色丘疹,有的已经溃烂。 花柳病?顾荷吃惊。 赌和嫖果然不分家。 考官继续:“闻!” 声音虚弱,焦躁,烦闷……无气味。 “问!” “什么时候出现的症状?痒吗?” “上个月你帮我治病的后一天,大腿就开始出现红斑,很痒。我挠得多了就发烂,问大夫都说我是花柳病……小神医,我的病能好吗?”男人一脸恐惧。 顾荷注视着他:“你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男人连连点头,“小神医医术高明,不花一分钱治好了我。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没命了” “你知道就好,当时没收你诊费,可不要忘恩负义才好,”顾荷意味不明,又问他其他症状,男子均一一作答。 “切!” “把手拿出来,”顾荷吩咐,凝神切脉,“脉象虚浮无力,呼吸绵长,时有阻碍……” “时间到!”锣鼓响起,考官催促,“请各位考生站在原地不要走动,自走医官宣判结果。” “小神医,我是什么病?”男子连忙询问。 “花柳病,”顾荷淡淡道。 “那我这辈子岂不是完了?” 身前男子绝望地捂住脸,面上恐惧害怕。大手挡住他的表情,却无法挡住上扬的唇角。 顾荷漫不经心瞥了一眼,挑眉收回目光。 考官开始逐个核对,轮到薛绛时,他飞快报了句“石淋”。然后那些人就转移到了顾荷面前。 “他是什么病?”螳螂眉官员大摇大摆问。 “花柳病,”顾荷如原先一样说法,见他眼底闪过喜色和不屑,微微一笑,“当然不是,桃花藓。” 螳螂眉愕然,几个官员闻言都跟了过来。 他们上上下下打量生病男子,嘴里念叨着,“这怎么能是桃花藓?明显的花柳病啊!” “是啊,一眼就能看出花柳病,你这考生怎么回事?” “也可能是小姑娘,见识短浅,没去过那些地方。”有人解围。 “确实是桃花藓,”顾荷勾唇强调,“不过添加了一种毒,此毒名为一日桃花醉,发病时身上长红斑,溃烂时如埋进淤泥的桃花,暗红发乌,因此有此之名。” “一日桃花醉?没听说过。”几人面面相觑。 “会不会是弄错了?” 螳螂眉官员道,“我倒听说过这毒名,只不过一日桃花醉了毒性低,并不会造成如此状况。且其价格贵重,他一个农家子怎会碰到?” “自然是有人故意为之,”顾荷冷笑直视着他,“只是我想不通,下这么肤浅的毒药,是侮辱谁呢?” 螳螂眉噎死,口水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差点呛住。 就听顾荷懒洋洋道:“一日桃花醉具有微毒,单独确实很难让人生病,但它却是桃花藓的催化剂。一个得了桃花藓的人,碰上桃花醉,犹如火上淋油,直接溃烂,形如花柳。诸位大人若不信,可以在他身上嗅到桃花和酒的味道,这是两者最明显区别。” 一日桃花醉少见,寻常大夫游医一生都无法遇见。可惜顾荷拥有系统毒药千万种,药药让人痛不欲生。 一日桃花醉,在她眼里就是小儿科! 真论起来,下毒。她才是祖宗! “果然有这种味道,”众人纷纷轻嗅,“顾小姐说得极是。” “但我们没见过这种情况,万一……还请顾小姐写下药方,我们的人煎服后,让这位病人当场服下。”螳螂眉说。 他的话得到大家认可,顾荷也不矫情,直接写下药方,但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