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荷只解释她尘世亲缘薄,幸得玉隐庵庵主指点出家,否则克父克母克相公。 百姓知道后,虽觉可惜,却大赞她一片孝心。 郑茵的爹娘弟妹自昨日就守在顾氏医馆,终于等到郑茵出现,却见她一身尼姑打扮,狠狠懵住。 反应过来的大刘氏一把抓住她,破口大骂:“我跟你爹还没死呢,你穿着这身不是咒我们吗?” 郑茵:“阿弥陀佛,施主请自重。” “不要装得神神叨叨,将你这身古怪衣裳脱了,跟我回去嫁人。还有你这抓药的活,趁早让给你堂哥。” 郑茵:“阿弥陀佛,施主请自重。” 大刘氏:“阿你个头,跟我回去,吴家老爷还等着你。” 郑茵:“阿弥陀佛,施主请自重。” 医馆的百姓围坐一团,顾荷不慌不忙给眼前的病人写好顾氏症断书和药方,旋即放下笔,面上带笑:“郑家婶子。” 见着顾荷,大刘氏立刻浮起奉承的笑,搓了搓手,“是顾荷啊,婶子找你郑茵姐有点事。” 顾荷将人迎进屋,给她倒了盏茶,“婶子您慢慢说。” “是这样的,婶子给你郑姐姐说了门亲事,婚礼就在这两天,想带她回去嫁人。” 顾荷为难,“郑姐姐已经出家了,如今代表玉隐庵在我这里学习医术。” 她说的话是真的,庵主答应郑茵出家,但有三个要求:一、每天自主念经诵佛,不可杀生,不可吃荤腥;二、每三日回庵考察一次,并将她所学的医学知识,教给庵里的比丘尼。第三:每逢佛诞日等,必须在庵里修行。 郑茵一一答应,并主动将每月工钱全部上交庵里,给菩萨添加香火。 白吟寺香火旺盛,玉隐庵香火稀少,庵主想了想答应了。 回忆一闪而过,顾荷回神,嘴里道:“而且郑姐姐走了,我医馆忙不过来。” 大刘氏咧开嘴,眼角纹路明显:“婶子这里有个人,你们一个村的,是郑茵的堂兄。他手脚比郑茵快,人也聪明,适合跑腿。” 顾荷:“他认得药材吗?” “村里跑的野孩子,带绿叶子的都认得些。” “他识字吗?” “村里人,有几个识字的。” 顾荷摇了摇头,“那不行,医学是门严谨的事儿,一个疏忽就出人命,我得为顾氏患者负责。何况郑姐姐不在医馆修行,我也会换旁人。” 大刘氏见她目光冷淡疏离,眼睛黑深全无笑意,知道这里行不通,恶狠狠回头,“走吧,带郑茵回去。” “恐是不能,”顾荷起身挡在她面前,重申:“郑姐姐已经出家,有官服度牒为证,如今代表玉隐庵在顾氏医馆修行。” 大刘氏本以为是恶作剧,没放心上。 出什么家?她跟她爹还没同意呢。“她爹,快带郑茵回去。” 顾荷让顾小青拦住几人,大喊:“有人在我医馆闹事,快帮忙报官。” 事实上,在见到郑家人时,她第一时间就报了官。此刻官差早到了门口,知她与蔺大人有旧,不敢耽搁,二话没说就拿刀撵人。 郑家欺软怕硬,见着穿官服,拿长刀的官差,手脚发抖,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郑茵。 人走远,官差回来:“顾大夫,歹人已经被我们赶跑了,以后还有人来闹事,尽管到前面的亭子寻咱,咱们就在这条街上巡逻。” “多谢几位大哥,进来吃杯茶吧。” 几人摆了摆手,称还有地方没巡,片刻没停留。 顾荷让顾小青送了些止血防风邪的药感谢他们。 她原以为经过此事,郑家该消停几天,不想对方第二日就闹起了事儿。 且闹的对象还是自己。 今日是郑茵第一次回庵的日子,顾荷起了早床,将记的医学笔记和教郑茵的字词本,并一些草药,简单药方用一个布袋装起来。 “笔记是我从前准备医师考试所记载,你与药方一起交给庵主,她识得字,平日可以自学。这些草药、字词本都是你自己所学,你现在带回去教给其他比丘尼师父。” 郑茵:“多谢。” 顾荷摇了摇头,“楼下做好了素菜糕点,你一同带回庵里。告诉庵主等过段时间医馆不忙了,我会亲自上山教学。” 郑茵坚定的点了点头,“我这就去了,晚上再回来。” 两人前脚跨过门槛,就见天光大明,人声渐沸的街道传来一阵跑动之声。 一群衙役当街拦截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