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归带着韩全兵离开了医院,村里的木匠李红兵和郭家镇的小舅子留下来照顾崔龙。
车子驶出医院大门,韩全兵才问大哥要干什么去?李文归眼里充满杀气,他迟疑了一下才说:“麻子的事不处理一下吗?”
韩全兵惊出了一身冷汗,果然跟他刚才猜想的不谋而合。之所以在医院没有当面问他,是担心崔龙听到影响病情。
他问:“大哥,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文归愣了一下,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大哥,我劝你冷静一点,现在是法治社会,拳头行不通了!”韩全兵以为李文归会胡来,作为一个企业家,要是真这么做了,怕是影响更不好。
李文归扑哧一笑,说:“小韩,换做你哥韩全生,他一定不会说出这么愚蠢的问题来!放心,我李文归能走到今天,头脑不至于那么简单!”
韩全兵不好再问,空气安静下来,李文归只顾着开车。速度很快,在韩全兵看来,大哥像是恨不得早早赶到,把麻子千刀万剐了!
走了一程路,韩全兵劝道:“大哥,开慢一点,注意安全!要不我开开,昨晚你没休息好,眯一会吧!”
李文归摇摇头,说:“没事,我很清醒!”
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到了龙窑街上。在麻子的铺子门口,李文归停下车子,他下车一看,结果门锁着。他气愤地踹了一脚木门,骂道:“麻子,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说完,他驱车赶到派出所,跟赵所长讲了昨晚发生在刘家村的一起恶性伤人事件。
听后,赵所长立马派人出警,跟随李文归的车子赶往刘家村。
车子到了村口,赵所长命人打开警笛,“哇哇哇……”,一阵令人恐惧的警笛响起,这座安静的小村庄一下子炸开了。
村里耳尖的人早就听到了,他们也想到了,警车一定是来抓刘通刘麻子的,昨晚他差点儿打死了一个外地人!如今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躲在屋里的麻子也听到了,此刻,他吓破了胆。今天之所以没有去街上,他心里清楚,犯了大事,警察能放过他吗?
报应来得如此之快,现在说后悔能顶什么用?法律岂是一纸空文?唉!昨晚刘一手说得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该来的终究要来,该承担的终究要承担,打人一时爽,坐牢三年苦哇!
麻子爹昨晚打了麻子,他骂道:你简直就是个杀人犯,从今往后,爹没有你这个废物儿子!这半生,李文归没少帮你,你倒好,没有本事,却恨起了恩人,像你这样忘恩负义的绝情种,老天都不会让你一帆风顺的!
此刻,麻子娘还心存侥幸,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关好大门,警察就不敢私闯民宅!
麻子爹一脸无奈,骂道:“你们娘俩,没一个清醒的,是死是活,随你们造作,我一把老骨头了,什么也管不了了!”
警察上门,先是礼貌地敲门,门被上拴了,也无人答应。警察三次警告,最后只能强行破门。
木门被撬开了,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进来了。
一时间,麻子家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警车熄火了,前面响起的警笛声,让所有人都两腿发软。他们知道,这一回麻子该栽了!
昨天,那些冒冒失失参与斗殴的家伙,这一刻瞬间怂了。有人干脆逃了,去亲戚家避风头去了。
进门,麻子娘堵在前头,没好气地质问民警:“喂,你们这是干什么?这年头,警察都这么牛了吗?敢暴力私闯民宅,简直没王法了!”
赵所长走在前头,他懒得搭理这个不讲理的女人,直言道:“刘通人呢?在不在家?叫他出来!”
他大喊一声:“喂,刘通,在不在家?我们是龙窑乡派出所的!”
听不见刘通回应,赵所长命人各屋去搜寻。进了堂屋,老爷子在抽烟,见警察进来,他不得不站起来,礼貌地问候警察:“这是……要干嘛?”
好歹是一村之长,这点眼力见没有,那还怎么在这个村里混下去?
赵所长一脸镇定,他盯着老爷子问道:“叔,我们是龙窑乡派出所的,请问刘通在不在家?请如实回答,接到有人举报,你儿子涉嫌一起暴力伤人案件,我们要跟他了解一些情况。”
老爷子抽了两口烟,闷声不说话。这时,女人进门了,他指着警察蛮横无理:“什么世道,警察都成土匪了,硬生生把我家门撬开了,还有人管没?!”
老爷子瞪了女人一眼,骂她出去。女人不理会,反倒骂起了老爷子:“你个怂包,警察都不讲理了,我还讲什么道理?”
“我叫你出去!滚!”老爷子终于发怒了,冲着女人大吼大叫。女人见男人这般态度,只得悄悄溜出去。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人常说,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他清楚,麻子犯了错,纸包不住火的事,还能瞒多久?警察是傻子吗?
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对警察说:“去吧,在后院的土豆窖里。”说完,老汉抹着眼睛,明显害怕了。
警察出门去了后院,果然,有一个蛇皮袋子,里面应该是装满了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