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边的钟槐满脸诧异,原来师父是叫做金童的吗? 南宫妙妙叹道:“怎么不修行呢?” 老者笑道:“前世修行一生,医术通神,也没能多救下几个人。此生就想做个凡人。星莆说要谢谢他帮忙凿山,已经去做该做的了,前辈无需担心。至于我,该留的,也早就留下了。” 顿了顿,老者看向身边年轻人,微笑道:“这孩子欠楚廉一个人情,烦劳前辈带他去青椋山,就说曾有一棵槐树为其续命,报恩来了。” 南宫妙妙叹道:“药师啊,何苦?” 老者笑了笑,反问道:“前辈何苦?两万年了,我想了两万年,想不通。” 南宫妙妙苦涩一笑,“无情道,最有情。” 老者愕然,旋即大笑道:“多谢前辈,金童……去也。” 屋内烛光熄灭,门外微风乍起,有魂去兮。 钟槐对着老者重重作揖,沙哑道:“师父走好。” 棺椁、墓穴,早就准备好了。 南宫妙妙就看着年轻人将他的师父下葬,守灵三日。 三日之后,钟槐对着南宫妙妙一抱拳,轻声道:“前辈要北上吗?我自己可以去青椋山的。” 南宫妙妙摇了摇头,“金童说了,让我带你去,先跟着我吧,我再去找个人,之后就北上。” ………… 清溪渡有个宅子,不住人,从前常在此处的有三人,魏薇与林沁灵星。 灵星与凿山尚未回来,魏薇今日也要离开了。 林沁呢喃道:“你一走,可就剩下我了,去哪儿啊?” 魏薇笑道:“回一趟栖客山,然后找个东西去,很快就会回来的。这么些年,渡口其实一直是你在打理,交给你我放心啊!” 林沁呢喃道:“可是……” 却被魏薇打断,“别可是了,等灵星回来,你们好好挣钱啊!咱们不能靠方家坊市与鱼雁楼养着吧?万一以后议事,人家站出来说,你们都是我养的,那也太丢人了吧?” 林沁哑然失笑,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发生,但听着确实蛮丢人的。 林沁轻声问道:“罗将军也走?” 魏薇点了点头,“一块儿。好了,快去忙吧,你是渡口管事,不能让袁塑成跟虞河一直忙活吧?” 这次离开,要走大门。 青椋山山门处,宋元青捧着一本书坐在木屋门前,一旁的倒塌大木就是罗杵的板凳儿了。 山主要是活着,今年都要五十八了。 宋元青,岁数也不小了。 又不是炼气士,双鬓逐渐泛起了白,脸上皱纹也多了不少。 罗杵呢喃道:“恍恍惚惚的,就四年多了。山上人,一天比一天少啊!” 宋元青合上书,轻声道:“你也要走吗?” 罗杵点了点头,“要走了,估计也要个十来年才回得来,你……慢点儿老啊!” 宋元青哈哈大笑,摇头道:“这能是我决定的事儿啊?不过我会尽力撑着,撑到刘大哥回来的那一天。咱们青椋山,宝地一处,我还不得长命百岁啊?” 罗杵瞧见魏薇走来,便站了起来,笑道:“少犯贫,天冷了,穿厚点儿。” 宋元青笑着点头,“罗兄,魏姑娘,慢走啊!” 等到两人走远了,宋元青也没着急翻书。只是在想着,十年二十年后,我是个老头子了,坐在山门口送人接人,也还不错。 宋元青始终相信,他的刘大哥会有回来的一天。所以他要在山门口等着,吊着一条命去等,等他回来。 走到书院附近,罗杵轻声问道:“你……没有不高兴吧?这些事是咱们应该做的。” 魏薇转过头,气极而笑:“那可是我的扫雪先生,咱们的山主!我不高兴?你是不是想挨揍?” 罗杵干笑一声:“那就好,那就好。” 是啊!险些忘了,魏薇也是栖客山学子,也是最早见那位扫雪先生的人之一。 此时魏薇忽然说道:“我只是要筹划一场大风,拨云见日月,可大小姐要做的事情,难多了。” 且,即便做得再多,也只是求得一线机会,别说十成把握,恐怕都凑不够一成。 罗杵长叹一声,呢喃道:“按照陆青城的说法儿,那可是十万年啊!” 这十万年里,有八万年是孤独寂寥的。 ………… 东边的胜神洲,有个背着青伞的女子,走出一扇门,面色冷到了极致。 好一个醒神王朝,我当所谓醒神,醒的是什么神呢! 于是乎,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