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可能是故意说的,可决计是真话,龙丘棠溪这才消了前一天某人欲行不轨的气。 因为那个真心喝醉了的家伙,死死扯住自己胳膊,含糊不清道:“龙丘姑娘,遇见你真好。” 龙丘棠溪没去三字塔,而是走去梅树前,轻声道:“乔先生,我想带走她,重新栽到青椋山。否则,我怕等他真正瞧见青椋山那副破败景象时,会很难受。” 人世间能真正感同身受的事儿,不多。 可刘景浊心中难受,龙丘棠溪是真的能感觉到。 可能刘景浊自己都没发现,他只要与龙丘棠溪对视一眼,好像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乔峥笠沉默片刻,轻声说道:“我觉得,还是让他回过青椋山后,自己亲手来移栽最好。你怕他难受,可青椋山覆灭之时,他已经有过一次了,这次更多的是愈合伤口,而不是揭开伤口吧?” 龙丘棠溪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她也是刚刚想到,若是自己这件事,那从前所受苦难,不就白受了。 又转头看了看三字塔,龙丘棠溪问了个天底下极多人好奇的事儿。 “乔先生,三字塔,是哪三字?” 乔峥笠笑道:“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仁义礼,有人说是信、恕、智。” 顿了顿,读书人轻声道:“刘景浊在此地两年,就悟出来一个字。一个诚字。” 三字塔建成以来,囚禁过的人不下一手之数,唯独刘景浊是自囚其中。 龙丘棠溪再次抱拳,轻声道:“再次谢谢乔先生,两年中,始终让他梦到的我。” 乔峥笠摆摆手,笑道:“做不成月老,搭鹊桥还不成吗?” 好像又快到一个仲秋日,分别一年,眨眼而已。 ………… 有个一身白衣,干练无比的女子走出了扶舟县,直往西南方向那座青椋山去。 谢罗山一遭樊江月收获不小,正好借着给青椋山当“门神”时来磨练拳法。 争取稚子江之约,大获全胜。 沿着一条同样换做青泥的小河往西,很快就瞧见了那座漫山青椋木,也就是灯台树的山峰。 也没有多高,五百余丈而已,远远看去,倒是一侧的迟暮峰更为风景秀丽。 不多久,樊江月就走到了青椋山下,一棵倾倒在地,长满木耳的大树,拦住了登山路。 樊江月当即动手砍树,赶在天黑前就给自己搭建好了一处茅庐。 至少得有一年多,这间茅庐就是自个儿的栖身之处了。 结果刚刚喝了一口酒,她便听见外面有人言语。 大概探视了一番,是两个元婴修士,好像是来自南海的一处势力的修士。 一老一少却是同境界,两人言语尽数被樊江月听在耳中。 “此地是景炀王朝唯一一处顶尖宗门,几年前不知怎的就被人灭门,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曾经的顶尖宗门,咱们去这山上翻找,别被遗留下来的阵法之类的弄死。” “怕什么?真要有那般后手,还会沦落到被人灭门?听说啊,当年这处山头儿,山主是一位合道剑修呢,若是能找到一两本剑术秘籍,咱俩就发了。” 原来是两个想要登山偷东西的宵小,那不正撞枪口上了吗? 结果外面便有人惊讶道:“怎么会有间屋子?像是新建的,难不成有人先我们一步?” 樊江月迈步出门,笑盈盈说道:“想死的就往前走。” 守山之时,遇到的若全是这般草包,那倒也省事儿了。 ………… 走出十万大山,以大雪山为界,西边儿是中土第二大王朝,大月王朝,也是十大王朝之外的顶尖王朝了。大雪山东边,就是景炀王朝。 此地吃什么都是用手抓,婆娑洲似的,刘景浊实在是接受不了。好在今日碰见了一处火锅铺子,刘景浊当即要请顾峰主涮一锅。 有本事吃火锅你们也给我用手! 只不过,新任峰主又怎会让山主掏钱呢。 结果出钱之人要了个鸳鸯锅底,顾衣珏给出的解释是蜀地吃辣下手太狠,自己受不了。 这位登楼剑修,压制境界,如今就只表露出个金丹而已。 吃到一半儿,顾衣珏传音道:“山主,你跟我透个底儿,你到底多少仇家?” 刘景浊指了指头上黑发,此处无声胜有声。 顾衣珏叹气道:“那咱们山头儿,现如今有几位登楼之上?” 刘景浊想了想,咧嘴笑道:“加上曹风,大约有四个,其中一个不稳定,有时候是黄庭境界,有时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