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衣珏莫名其妙被拉入一处玄妙之地,结果就瞧见自家山主都被打到脱了相,整个人一摊烂泥似的挂在石壁,好不凄惨。 刚要拔剑,结果一道白衣瞬身而来,轻轻按住了顾衣珏肩膀。 “人家教儿子炼剑,你就别管了。” 顾衣珏啊了一声,等那个青衫青年转过头,他当即明白了。 果然是当年那位剑客。 还没等他说话,刘顾舟便甩来一张纸,“顾前辈,烦劳照着上面写的去采药,要很多才行。” 顾衣珏苦笑不止,自个儿年龄确实是大,可被一个剑术极高的人喊前辈,还是有点儿脸上发烫。 他瞧了瞧刘景浊,轻声道:“那他?” 刘顾舟笑道:“我还能把我儿子打死?” 顾衣珏一想,这倒是,便不再发问,转身御剑离去,买药去。 等到顾衣珏御剑离去,刘顾舟便讪笑着看向陆吾,竖起一根手指头,笑道:“最后一次,真是最后一次,撑到我儿媳妇儿来。老陆,交情深不深,就看这事儿了。” 陆吾又能说什么?只怪交友不慎了。 中年人开口道:“就这一缕神念,也不给他留个好印象,还往死了打?” 刘顾舟一笑,轻声道:“我也就能做这么点儿了。” 陆吾摇摇头,没说话,算是答应了。 “五月要是赶不到,我也就没法子了。” 等刘景浊睁开眼时,已经泡在了一个大木桶中,先前被打断的筋骨尽数恢复,连暗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当然不全是药的作用,还有这方小天地的原因。 刚刚打算爬出浴桶,却听见父亲说道:“别着急出来,屏气凝神,听我说。” 刘景浊点点头,盘腿而坐,静静听着。 “知道为什么真正的剑修,杀力也好防御也罢,都要高过同境界修士一头儿吗?” 刘景浊轻声道:“是因为本命剑的缘故?” 刘顾舟摇摇头,笑道:“是因为唯独剑修,最像远古炼气士。最早的炼气士,虽然也要依靠天地灵气修行,但与如今炼气有着天壤之别。打个比方,如今炼气士,是不能以灵气去建房子,哪怕建出来,也都是幻象。远古炼气士不同,他们灵气可化万物。其实留给你的那道火属性功法,就是远古炼气术,你没选,却又成了剑修,也算是有些底子了。你日后炼气,别求快,要求一个实,如黄庭宫中灵气蓄满,就去想法子压缩。” 刘景浊还没回答,便听到刘顾舟说道:“可以出来了。” 结果出去之后,很快便又被拋回浴桶。 一天之内,顾衣珏足足换了三次水。 第三次进去换水,刘景浊手脚皆是一一种渗人角度弯曲,只留一口气在。 出去之后,顾衣珏没忍住问道:“前辈,这……真是亲爹?” 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呢! 饶是他顾衣珏活了一千多年了,进去瞧见被亲爹打成这般凄惨模样人。 哪儿有这样炼剑的,这得练多久? 陆吾轻声道:“我能保他坚持到五月,所以,刘景浊至少还要这样三个月。” 顾衣珏倒吸一口凉气,心说换做旁人,别说三个月,三天就疯了吧? 此后刘景浊压根儿就没出过那处小天地,顾衣珏去换水的次数越来越勤,眼瞅着刘景浊伤的一次比一次重。顾衣珏终究没忍住,说了句,哪儿有这样当爹的。 结果那天换水之后,顾衣珏便被教了几手剑术。带了一身伤出了那处小天地,还给陆吾说了句:“你咋这么不禁打?他那只是一道符箓化身而已。” 没有比这更扎心的话,顾衣珏只觉得,这些年练剑练到狗肚子里去了。 慢慢的,顾衣珏就发现,不只是药水,连酒水消耗都越来越大了。刘景浊喝酒从最早的每天三斤,到现在每天足足十来斤。 所以顾衣珏便知道了,刘景浊也是强撑着的。 这天依照惯例,挨了三剑,已经动弹不得了,可头一次没有晕过去。 没晕过去,其实更难熬。 刘顾舟走到浴桶边上,轻声问道:“撑得住吗?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爹,忒心狠了点儿?” 刘景浊摇摇头,轻声道:“我最不怕的,就是疼。小时候脾气臭,可又不敢对着干爹干娘撒气,就会对着我睡的屋子的墙一通拳头,打到流血了,就感觉气消了。” 父子俩对视一眼,各自一笑,刘顾舟便叹息道:“我也一样,不过我小时候比较傻,每次我生闷气,药铺老师傅就会给我一把砍刀,让我把院子里的树砍了。我呢,提着砍刀,刚开始卯足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