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曹风所要做之事,几乎等同于死而复生,极难的,就看三十年内能成否。 刘景浊轻声道:“顾峰主,可以布设禁制了。” 顾衣珏点点头,飞身而起,只心念一动,一柄飞剑瞬时出现,分化为剑雨一般,以两座山头儿为中心,剑光垂落一圈儿。 白衣剑客高悬云海之中,似是线头儿,吐出数道蛛丝,衔接于那无数飞剑之上。 这是上次与姬闻鲸交手之后,又有长进啊! 刘景浊传音道:“费点心,把想要闯你剑术神通的飞禽走兽驱离,莫要平白无故伤及他们。” 顾衣珏微笑道:“是刀是盾,我说了算的。” 刘景浊点点头,继续说道:“路叔叔坐镇,百节先去松拦野台下的土壤。” 二人各自点头,百节化作本体,钻入地下,开始松土,而那位马山君则是以山君特有神通,将山水气运具象,真就犹如手持绣花针缝补衣裳一般,开始将那座拦野台一针一线缝在当地。 别处搬山而来,其实不用山君“缝合”也可以,但要真正想让别处山头儿与此地相融,要靠人养,要等。 百节在地下松土,为的也还是让这座山与本土相融更快些。 路阂忽然说道:“其实渡口百丈高足矣,上边儿若是个平台,要省好多钱的。” 这里的很多钱,当然指的是泉儿。 刘景浊眨眨眼,微笑道:“那好办至极。” 年轻人一步跨出,化身数道剑光,一个交汇便到了用做渡口的那座山前。 此刻刘景浊一身白衣,飘飘然悬于半空中,衣衫随风作响。 微微伸出左手,刘景浊轻声道:“可以先不撤回剑术,我看看独木舟能否穿过你这蛛网。” 与此同时,迟暮峰海棠树下,一柄八棱铁剑忽的拔地而起,瞬间划破百里云海,只一睁眼功夫便将那蛛丝穿了个洞,落在刘景浊手中。 年轻人叹了口气,心说这货又放水了。 可云海中,顾衣珏苦笑不止,心说山主肯定觉得我是放水了。 刘景浊微微甩动手腕,笑道:“许久没带你,亏的是没生锈啊!开山玩儿玩儿?” 说话时已经单手持剑,一记横劈过去,剑光约莫五十里宽,所到之处,仿佛连风都要被斩断。 瞧着平平淡淡的一剑,却是直把那座山头山尖儿削平,被斩落的山巅掉了个个儿,以山巅杵地落在边上。如此一来,便有了两处平台。有根基的那座用以建造渡口,至于倒杵一侧的山巅,日后倒是可以作为渡口城池,天然的钱篓子啊! 某人已经在想了,日后光靠停泊费用,或是城池收租费用,估计都已经吃喝不愁了。 返回路阂那处,刘景浊依旧笑意不断。路阂没忍住说道:“公子,甭说还要花多少钱了,就欠的人情,没有百八十年,回不了本儿的。” 有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刘景浊无奈道:“路叔儿,就不能让我多乐呵会儿吗?” 路阂笑道:“那我不说了,公子使劲儿乐呵。” 某人直翻白眼。 缝补之事,还得忙活两三天,刘景浊跟袁塑成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去了东边儿堆放木石的地方。 袁塑成早就用不上小本本,石头自那处来,木头自哪处来的,都已经烂熟于心。 甚至连木头石头多少钱,此地共计多少都能清清楚楚说给刘景浊。 刘景浊颇感欣慰,看来这脑袋好是天生的啊?自个儿在袁塑成这个年纪,最差劲儿的就是记账喽。 当然了,有些不用算数的账,他记得比谁都清楚。 刘景浊瞄了一眼悬挂于袁塑成腰间的令牌,伸手拍了拍少年人肩膀,轻声说道:“何必要往自个儿肩膀上揽事儿?你师傅又不是干不动了。” 哪承想袁塑成咧嘴一笑,轻声道:“徒弟能多干点儿,师傅就能轻松点嘛!” 刘景浊摘下酒葫芦喝了一口酒,轻声道:“再等几个人上山,我们会有第二次树下议事,之后我就要走了。这趟出门可能要几年时间,还要麻烦账房先生帮我管好钱啊!” 袁塑成忽然问道:“山主是那种喜欢不着家的人吧?” 有一种人,待在家里怎么都别扭,身处他乡却处处自在。 刘景浊哑然失笑,递给少年人一壶酒,笑着说道:“说实话,以前真是。” 袁塑成眨眨眼,接过了酒壶,但是没喝。 “那现在不是了?” 刘景浊指了指下巴上的胡茬儿,轻声道:“我都二十七了,上了岁数,也恋家了!” 袁塑成撇撇嘴,笑道:“山主这话还是在我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