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人将身上数万张符箓尽数洒出来,结成一道大阵,围困白衣女子。 刘景浊将身上那些个炼化与没炼化的雷霆尽数放出,黑色雷霆与紫色狂暴雷霆夹杂,于云海之上凝成一片雷云。 符箓大阵下方,一道紫蓝色火焰已然漫延开来,好似要将白衣女子架在火上烤似的。 白衣女子笑着鼓掌,“阵中有阵,大阵其实是小阵,真正的大阵却是这个三才阵?只不过,以符箓为人间,你不是剑修吗?” 刘景浊化作剑光,落在符箓大阵之外。 这会儿他是真笑不出来,只得抬头看了看尚未被雷云遮挡的月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当然是剑修了。” 话音刚落,天幕高悬的一轮明月之中,有一束恍若月华的剑光袭来。 被数万张符箓围住的那千丈天地下方,剑光落下之时,一朵朵青莲凭空生长,很快就长成一片青莲海。 刘景浊抛出山水桥,沉声道:“带她走!” 说完之后,一袭青衫消散于剑光之中,而那一朵朵青莲,长势愈加喜人。 白衣女子只转头看了一眼被木剑裹挟飞走的少女,微微摇了摇头,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回过头,她淡然开口:“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出来吧,我要提着你的头,去让她感受一番丧亲之痛。” 刘景浊再次现身,就在一片青莲之上。 年轻人左手持剑,左右肩头各有一柄飞剑,一柄是捉月台,另一柄于鱼雁楼所购的飞剑,尚未起名。 取出一壶橘子酒一饮而尽,刘景浊抬起头,冷冷开口:“前生事,你非要揪着不放吗?” 白衣女子冷笑道:“我涂山谣一身只喜欢过一个人,被她一剑削去头颅,你说,我能放吗?”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袭青衫猛然间气息暴涨,青衫之中缓缓走出一道黑衣身影与一袭白衣。 捉月台与那柄无名飞剑落在那两道身影手中,由飞剑化作长剑。 一黑衣,一白衣,一青衫。一袭青衫剑意纯粹,一袭白衣雷霆滚滚,一袭黑衣,火焰蹿动。 三道身影齐出剑,随意一人,只要挥剑斩去,周边符箓,天上雷霆,地下火焰,便会被同时催动。 涂山谣终于是没压住惊讶神色,“借着阵法暂时跻身神游而已,就能做到元婴出窍了?还是三尊分魂皆神游?” 饶是她活了漫长岁月,见过无数天才,也还是被这一幕惊到了。 还有这阵法,环环相扣,大三才中,这三道分身,又是一道小三才了。 只是,可惜了,实在是差距太大。 她都懒得恢复真身,或是祭出法天相地。 看着那不断划来,恍若小孩子过家家的剑光,涂山谣或是略微侧身,或是抬手将剑光拍散,简直不要太轻松。 云海之上极远处,一艘画舫之中,欧钰咽下一口唾沫,颤声道:“老苏,服了你了,真要是咱们四个去,最多重伤他。” 他娘的,瞧瞧这阵法?这都什么玩意儿,你当套娃娃玩儿呢? 丘昧潋面色凝重,开口道:“这不杀了,以后还了得了?” 倒是苏箓,笑容挂在嘴边,轻声开口:“这场面,他要跑的了,我苏字儿倒着写。” 刘景浊那边儿,三道身影至少斩出了百余剑了,可多一半儿都被涂山谣让开,连人家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 此时此刻,刘景浊才真正确定,姬闻鲸在青椋山上,确实是留手了。 涂山谣好像是有些不耐烦了,干脆直接现出本体,于是剑光之中,多了个巨大狐狸,一身白毛,有九尾。 青衫刘景浊皱起眉头,心念一动,气势再次拔高。 他左手竖起独木舟,呢喃道:“老伙计,帮帮忙。” 独木舟剑身轰鸣,通体冒出阵阵青光。 刘景浊咧嘴一笑,双手握住剑柄,举剑朝那只大狐狸斜劈过去。 九尾白狐口吐人言,满是讥讽。 “有意思吗?我反正是不想玩儿了。” 话音刚落,九条尾巴好似藤蔓一般伸展出来,先是打碎刘景浊那道剑光,随即乱扫一通。每一扫都是以登楼巅峰全力一击,三道身影压根儿撑不到第二次,就已经被尽数打碎。 涂山谣化作人身,眯眼看向下方缓缓凋谢的青莲。 人呢? 她猛然眯眼,转过头去,看向那一轮明月。 明月之中,一只虚幻大鲸游曳而来,大鲸背后,有个一身青衫的年轻人,单手持剑,气息不断攀升,很快就以元婴境界,拔高至神游境界。 涂山谣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