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很快落地,刘景浊挥手召回独木舟,轻声道:“丫头,下船。” 眼瞅着二人就要走,老舟子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冲着二人背影大喊:“要不要把钱退你们啊?” 当然无人答复。 但刘景浊还是忽然停步,转过头,轻声道:“选一个数儿,一还是三。” 姜柚满是疑惑,却还是低声说了个三。 于是就被人一把薅住了后脖领子,独木舟再次出窍。 一道剑光划破天幕,以极快的速度直往南去,几乎是拼尽全力御剑。 也就是此时,清松国京城,一位紫衣女子同样是略带诧异神色,转过头问道:“苏箓,咱们消息走漏了?” 女子身旁是个一身白衣的年轻人,朝天宗少主,苏箓。 苏箓皱着眉头,摇头道:“绝不会,这事除了我们四个,再无人知道。” 紫衣女子嘴角一挑,双臂环抱胸前峰峦,笑道:“那就有意思了,你说他为什么要临时改变主意,不要命似的往南跑?” 苏箓沉声道:“不知道,真正打跟他交道,我也是头一次。不过不怕,他跑不了的,而且谢杖也有消息传来,挂壁楼那边儿,已经准备了一记神仙手,哪怕我们剩余两次谋划落空,也会有一位任他刘景浊当场破境登楼也还是能让他跑不掉的前辈出手?” 紫衣女子有些好奇,笑盈盈问道:“谁呀?” 苏箓摇头道:“这个真不知道,朝天宗与挂壁楼,其实交集并不深。” 女子就愈发好奇了,“那他武槊,干嘛要去招惹景炀王朝?” 苏箓一笑,轻声道:“具体我不知道,但如果刘顾舟活着,他是决计不敢的。不过我听说过个小道消息,是那武槊的开天门契机,被景炀先皇后三剑断送,想必也是报这一箭之仇吧。” 女子显然是不相信这小道消息,景炀那先皇后,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哪怕活着也才百多岁而已。武槊多大了?况且那位挂壁楼主,还是合道境界呢。 “既然这次给他跑了,咱们就先去那岛屿吧,要是能摸到几分机缘倒也还不错。” 一道剑光疾驰一夜,天明时才落地,六个时辰,足足跑了近万里。 即便姜柚如今体魄不算差,一路上还是有如被刀子割脸一般,但她一声都没有哼出来,只是紧紧抱住白小喵,想着让那猫舒服些。 刘景浊是故意的,也算是为她磨练体魄了。 落地之后,姜柚终究是没撑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就这么晕过去了。 刘景浊撕下少女身上的符箓,将她靠在一棵树下,弹指一记温柔灵气,姜柚很快就醒来了。 少女沉声道:“咋了?忽然不要命似的跑?” 刘景浊笑道:“不是你选的三吗?”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看到那个好似凭空出现,灵气浓郁到吓人的岛屿之后,忽然就觉得不能再往清松国京城去了。所以他两条路,一和三,让姜柚去选。 一,继续去往清松国京城。 三,往南万里,更改一番路线。 他更不知道,有人设局在等。 之所以跑路,完全是因为姜柚说了个三。 刘景浊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压压惊。 人有时候,还是得相信第一感觉的。 姜柚又问道:“那个书生,还有那几艘船,都是想去那座岛屿吗?” 刘景浊点点头,“那座岛屿或许是某个仙人曾经的修行仙府,可能是一处小天地。但是,我不觉得我几年之间能碰上第二次这事儿。” 青泥国那次够玄乎了,这次稀里糊涂瞧见的那个岛屿,刘景浊打死都不会相信是碰巧。 虽说无巧不成书,但我这也不是写书啊! 姜柚又问道:“那咱们去哪儿?” 刘景浊沉声道:“不着急,慢慢来,咱们换一身打扮,堂堂正正走他一趟江湖。花个一年半载,把离洲南部十国,走他一遍?” 姜柚眼睛一亮,“那好啊!” 话锋一转,少女又叹气道:“可你不是着急吗?” 刘景浊笑道:“我给离洲一行留了三年时间,加上来回路程,起码还有两年时间可以行走。现在才过去大半年而已,咱们完全可以逛个半年再去旸谷。” 说是这么说,其实是某人怕去的早了,正中某些人下怀。 刘景浊瞬间换上一身灰衣,腰悬酒囊,草鞋挎短刀。面容没有多大变化,胡子长了些而已。 结果姜柚一下子乐开了花儿,笑着说道:“师傅,这下有男子气概了。” 某人撇撇嘴,“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