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的确是喝翻了,但他刘景浊自个儿,也翻了。倒不是酒喝翻的,是又挨了一顿揍,跟青泥城那次,一模一样啊! 可这次,说到底是自找的。要不是把人灌醉,人家也不会顺势耍个酒疯,结结实实三道剑光,刘景浊爬都爬不起来了啊! 待会儿龙丘棠溪还要去议事,只拿着药丸子,站在门口,喂狗似的抛过去刘景浊嘴里。 龙丘棠溪没好气道:“你自找的,本来不用挨打,非要喝酒,显你能耐?” 某人欲哭无泪,那场面是我想不喝就能不喝的吗? 罢了,戒酒还不行吗? 龙丘棠溪冷笑一声,转头离去。 你刘景浊喝多的时候少?你不记得了而已。每次喝醉了就跟话痨一样,叨叨叨个没完没了。关键是某些人每次喝多了后,第二天早晨起来都要捂着脑袋,说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所以,你说戒酒?戒命不? 不过走之前还是叮嘱姜柚,看好她师傅,要是敢给他喝酒,你就跟着你大师姐吃素吧,以后肉想也不要想。 姜柚只当自个儿沉浸于拳法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 刘景浊喊了一句白小喵,一只白猫很快就蹿了出去。论打听事儿,每个城池里的流浪猫,那都是无所不知的。 等白小喵走后,刘景浊这才取出一枚玉简,大致将里面写的东西看了一遍。 这玉简是昨日林沁给的,看得出,是她纠结许久才拿出来的。 绿湖山掌律,挺有本事啊!由头至尾就出现过一次而已。若非林沁有些小聪明,懂得反拿人家把柄,刘景浊还真想不到,那位掌律才是池子里最大的鱼。 也挺有毅力的,为等湖底至宝,干脆成了绿湖山牒谱修士,这一晃百年,混成掌律了你看。 姜柚练完拳,端着水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师傅千万别找我要酒,真不敢给。 刘景浊气笑道:“那要你这个徒弟做什么?想出去逛就麻溜儿去,我躺会。” 姜柚讪笑道:“师傅,你说,一个东西卖十两银子,我就三两,怎么办?” 刘景浊面无表情,“抢呗。” 姜柚嘟着嘴走去刘景浊床边,把本就要散架的刘景浊摇个没完没了。 实在是受不住,没给老丈人打死,给徒弟摇死了像话吗? 只好取出来一枚金锭子,没好气道:“你这一路上花的钱,比你师姐六七年加起来还要多!” 可姜柚哪儿会听这个,抢过金子扭头儿就跑。 耳畔忽的传来人声:“装的挺像,以后要敢用你这演技骗我闺女,打不死你!” 刘景浊一阵头皮发麻,赶忙分出一道白色身影,隐匿行踪跟着龙丘晾出了白鹿城。 分身与本体相隔五百里,这是刘景浊如今极限了。两道分身与本体同境界,总要付出些什么代价的。否则神游境界,天地二魂远游,千里无事。 不过身边有一人压半座天下的龙丘晾,何处去不得? 去不了也得去。 万里路程,对龙丘晾来说,瞬息而已。 他松开刘景浊,看向下方山脉,轻声道:“看出来了些什么?” 刘景浊顺着龙丘晾目光看去,是一座半山腰被斩断的山脊。 “这是神鹿王朝的龙脉?” 龙丘晾点点头,“不算太傻,此地名为鹿脊山,是神鹿王朝那头神鹿的风起之处。当年我就是一剑斩了鹿脊,自断国的祚。” 刘景浊没忍住问道:“您当时真就只为一个天子名号,就自断国祚?” 龙丘晾一笑,呦呵?都会用您了? 刘景浊想翻白眼又不敢。 两人身形极速下坠,顷刻间便到了山脊处。 龙丘晾说道:“怎么可能,那只是个说头儿罢了。” 一顿之后,龙丘晾继续说道:“开天门一境之上尚有境界你是知道了的吧?外界之所以如此着急打开九洲天穹,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一个完整的天下,少不了作为根基的九洲。于整座天下来说,九洲便是天下龙脉。若是不打开九洲天穹,补全天道,别说跻身真正的凌霄境界,就是想破境大罗金仙都很难。于是他们就想了个法子,用某种收拢九洲气运的法子,来踏入一种伪境界。” 刘景浊沉声道:“叔叔是怕一洲气运尽在神鹿王朝,若是真有人前来收割,就相当于把柴禾捆好了,转手让给人家?” 龙丘晾点点头,又拉着白衣刘景浊,一个瞬身便又到灵犀江。 “通天犀如今在你那个大弟子手里?” 刘景浊点点头,“对,通天犀上赶着往她身上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