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对年轻褪去道袍换上寻常衣裳,朝南方去。 龙丘棠溪总有些不适应,这么些年一直背剑,忽然不背剑了,不习惯。 山水路上,换上一副清秀面容的龙丘棠溪,撇嘴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又在布局什么?” 刘景浊轻声问道:“谁害了彩蝶,有眉目吗?” 龙丘棠溪一怔,缓缓低下头,轻声道:“查来查去,也只知道是个粉衣青年人,不知道到底是谁。” 顿了顿,龙丘棠溪低声道:“不是故意瞒你的,我怕你知道了以后又自责。” 刘景浊伸手揉了揉女子脑袋,笑道:“我早就知道了,我会给彩蝶讨回个公道的。” 顿了顿,刘景浊继续说道:“我现在有了个很不好的毛病,喜欢对人对物先以大恶意去揣测。就像我遇见一件事,会先往最坏处去想,我在改了。” 龙丘棠溪抬起头,轻声问道:“你是觉得,绿湖山跟这件事有关系?” 刘景浊点了点头,“我希望我是错的。” …………… 游江国西边儿那做乱砚山,山神庙里这些年香火旺盛,都要赶上游江国西岳了,可最近老是有人登山骂街,说话很难听。 这些年来,给自个儿起名月烛的兔子精可忙坏了。 有人上山敬香,半山腰拿根树枝立在石头缝儿里,她就得忙前忙后去帮那个放下木枝的人治腰疼病。 有人求姻缘,她就得去抢了月老饭碗,使劲儿撮合。 有人求财,她就得再当一次财神爷,把自个儿辛辛苦苦攒的香火情给信徒。 有人求官,她也会想尽法子帮忙。 前几年这座乱砚山,那是有求必应,今年许愿明年还愿的人多的是。就连有人在乱砚山下那条官道路过时,顺便许了个求子的愿望,结果都实现了。 所以前些年把这座乱砚山传的神乎其神,那些个有求之人,把山君娘娘看的比爹娘还重呢! 可由打一年前开始,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山君娘娘变懒了还是怎的,越来越不灵了。 今个儿月末,照理说香客不多才是,可山神庙前愣是站了个锦衣男子,双手叉腰,骂街不停。 “什么狗屁山君?当年我是求你给我一笔做生意的本钱,可等我赚钱之后,不也来还愿了?给你添了多少香火?现在我只是求你帮我弄个官儿当当,来了几次了?花了多少钱了?官儿呢?!” 锦衣青年正骂街呢,有个白衣男子笑盈盈走来,伸手按住青年人肩头,笑道:“老弟,何必戾气这么重嘛?你不觉得是你太贪了,所以山君才不理你吗?” 锦衣青年一巴掌拍开男子手掌,皱眉道:“贪?我要是做了官儿,上任第一件事就是修缮山神庙!我又不是白要的。” 白衣青年咋舌不已,这天底下还真是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啊?但脸皮比我厚的,我也头一次见。 白衣青年不由分说把手暗自锦衣青年脑袋上,紧接着便是一声惊恐叫喊声,方才还气势汹汹骂街呢,这会儿像是白日见鬼一般,拼命往山下狂奔。 走入山神庙,男子一个瞬身便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在山巅云海栏杆处了。 月烛一脸警惕,沉声道:“你是谁?想干嘛?” 男子咧嘴一笑,心说这兔子精是可爱啊!那些个香客要是知道自己祭拜的山君娘娘远没有神像那般身形高大,只是个十来岁的丫头模样,那他们该有多难以置信? 白衣男子一笑,轻声道:“我叫巢无矩,有个叫赵长生的传信给我,让我帮忙照顾你。” 听到赵长生,月烛一下子就放松了警惕。 “你认识我长生大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其实苏崮哪儿知道赵长生怎么样了,他都没见过赵长生啊! 瞎编了一通,月烛却是听的津津有味,好像一听到长生小哥哥过得好,她就开心了。 小丫头模样的山君娘娘,一蹦一跳走去悬崖边的太师椅,背对着椅子又是一跳,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双脚晃荡,够不到地。 月烛双手捧着下巴,轻声问道:“那你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苏崮笑道:“我呀,暂时要待在万象湖,等着刘山主来。” 月烛眼前一亮,眨眨眼,“是那个刘大哥吗?他要来?” 苏崮点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正几年之内会来的早” 顿了顿,苏崮又问道:“当山君觉得怎么样?我这一路看来,好像骂你的都不是穷人?” 说起这个,月烛就是一阵脑壳疼,她扶着椅子往后坐了坐,结果垂在半空中的就只有小腿了。 小姑娘嘬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