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从神鹿洲东北、西南两处,各自开花。 亏她先前还与刘景浊说,明教不过樱江呢,这才多久就被一巴掌狠狠抽在脸颊上。 刘景浊轻声道:“不着急,晚些时候去看看就是了,咱们先往前走,寻一间药铺瞧瞧。” 龙丘棠溪沉声道:“我亲自说的话,新鹿王朝那边都颁发了律例,这劳什子明教居然还能到捣药国来!现在的神鹿洲大小王朝国度,是越来越不把龙丘家放在眼里了啊!” 刘景浊轻声说道:“怕的是远不止神鹿洲了。” 走了十几里地,至少碰见了上千虔诚信徒,都是憋着把自家闺女嫁去上消山,然后自家就有一位侍奉教祖的明使了。 走到一处小镇,老远就闻见一阵药香味儿。 草药喝着是苦,闻着却是香的。其实刘景浊打小儿就觉得药其实不苦,可老三每次病了喝药都得干娘拿出藤条才乖乖喝下。就连打小儿就憋着当圣人的老大也是一口药一口糖。他刘景浊小时候最让人省心的就是喝药,按权忠的话,二殿下这哪儿是喝药啊?这明明是品茶。 走到药铺门口,刘景浊瞬间面色惨白。龙丘棠溪翻了个白眼,也只好配合着搀扶着刘景浊,焦急喊道:“有人在吗?我相公忽然不舒服,烦劳帮忙瞧瞧。” 屋内有人开口:“门又没关,脚没长吗?” 龙丘棠溪搀扶着刘景浊走进屋子里,里面已经有人了,是个中年汉子带着小男孩儿,小娃娃捂着嘴,应该是牙疼。 刘景浊都站不住了,龙丘棠溪传音骂道:“你再敢瞎摸,等一下我打断你的手!” 某人偏不,干脆紧紧抱住龙丘棠溪胳膊,哀嚎不止:“肚子疼啊!实在是太疼了。” 龙丘棠溪强压下心中怒气,扭过头,言语焦急:“这位先生,我相公肚子疼,能不能帮忙瞧瞧?” 哪知道那盘腿坐在蒲团上的老郎中看都没看刘景浊,只是开口道:“炉子上坐了热水,自个儿找碗倒给他,觉得不太烫了就可以喝。” 话音刚落,老郎中朝捂着嘴的小男孩一招手,冷声道:“过来,手拿掉,嘴张开。” 小男孩缓缓拿开手,老郎中又问是哪颗牙齿疼。 边问边将手指头往孩子嘴里伸去,小男孩刚要指出究竟是哪颗牙齿,结果那老郎中冷不丁屈指一顶,收回手时,已经两指夹着一颗牙齿。 老郎中把牙齿递给小孩儿,淡然道:“知道你们种甘蔗的不缺糖,但甜食还是少吃。去门口拔两株忍冬,回家煮水喝,要忌辛辣,喝到腹泻就不用再喝了。” 中年人放下十文钱,抱起这才想起疼的孩子,又是一番感谢,这才离去。 此时刘景浊也刚刚喝下滚烫开水,面色却依旧苍白。 老郎中撇撇嘴,起身去药匣子里拿出一截儿不知是什么的药材递过去,轻声道:“嚼着吃了吧。” 老郎中看了看刘景浊二人,询问道:“你们夫妻,外乡人?” 龙丘棠溪点点头,轻声道:“我们是新鹿王朝人氏,我夫君是个读书人,在写一本山水游记,我们出来已经好几年了。” 刘景浊心中哀叹,心说不是来学医的吗?怎的又成了写书的了? 老郎中点点头,“现在本地人可都不瞧病喽,人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去找狗屁明使求一道符箓,烧成灰化水,包治百病。” 能看出来,这位老郎中颇有怨言。 刘景浊面色缓和了几分,本就是装作腹中湿热不宣而引起的腹痛,嚼了几片泄燥湿的药,很快就能好的。 刘景浊捂着肚子,询问道:“符水治病?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老郎中讥讽一笑,“唉,你可不能说这话,要是被那些个信徒知道了,你就是对教祖不敬啊!打一顿都是小事儿,说不定就把你架火上烤了。” 顿了顿,老郎中说道:“行了行了,以后少吃了太热的以后千万不要立马喝凉水,你肚子不疼谁疼?十文钱,我要睡觉了,你们走吧。” 两人出门时,明明听见老郎中苦笑自语:“想我堂堂捣药国,百姓居然愚昧到相信喝符水可以治病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刘景浊面色凝重,沉声道:“看来我们得去瞧瞧了,捣药国尚且如此,墨漯国该是到了什么程度?” 龙丘棠溪却是说道:“即便只是一个粗通符箓的金丹修士,画上几道能给凡人治病的符箓,又能耗费几两灵气?他们切切实实喝符水有用,那还会吃药吗?” 这句话,还真是问住了刘景浊。 龙丘棠溪接着说道:“去与不去,怕是关系不大,倒不如继续往前,走走看看。” 刘景浊一笑,点了点头,就按她说的办。 这才是龙丘棠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