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英魂返乡。” 此时太守也站了出来,他沉声道:“好儿郎,没给咱们扶舟县丢人。” 此后就是县令站出来,按照景炀王朝惯例,寻常兵士战死,赐赏十万钱,免其家族十年赋税,若有亲族为官,则可以优先升迁。若无为官者,日后凡子孙后辈能考取功名,可优先放缺。 只可惜,冯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儿。 消息早就知道了,家中灵堂也布置好了。 冯家老爷颤颤巍巍接过儿子穿过的甲胄,步伐极其沉重,几十步,走了许久才到。 刘景浊深吸一口气,迈步往冯家宅子去,结果却被黑甲拦住。 “什么人?英魂灵堂,不可擅闯。” 太守连忙使眼色,可五道黑甲置若罔闻。 刘景浊没说话,只是取出来一块儿将军令牌,很久没有用过的将军令了。, 其中一道黑甲接过一看,立马儿恭恭敬敬行了个军礼,“将军可以进。” 那道将军铁牌,一面写着正五品下游骑将军,一面写着天和十九年,刘见秋。清清楚楚,如假包换。 没在军中待过的人不会知道一个天和十九年的游骑将军,分量有多重。 那年头儿,能够上正五品的,可都是主导或参与过灭国战的。 这位太守是寒门出身,压根儿不晓得刘景浊很小就参军了。 他走去黑甲那边,轻声问道:“你方才说,将军?” 可那是二殿下啊,怎么叫将军? 黑甲答道:“天和十九年受封游骑将军,正五品下,姓刘名见秋。” 流离郡太守倒吸一口凉气,二殿下才多大?三十三不到啊!天和十九年?如今是天衍七年,十七年前他才十五,十六? 此时那扶舟县令戳了戳太守,轻声道:“太守,两位公主都在呢。” 太守一把拍开县令,没好气道:“我又不瞎!假装没看见而已。” 灵堂当中,刘景浊上了一炷香,看着那木盒子,久久不语。 想必这两个月来,冯氏夫妇已经哭够了,此时也只是双目无神,呆呆站着。 刘景浊摘下酒葫芦,朝着地上撒下酒水,轻声道:“有没有什么要我带给杨念筝的话?” 果然,木盒子里凭空出现一道地魂,即将消散的地魂。 冯赎对着刘景浊重重抱拳,微笑道:“烦劳告诉杨姑娘,喜欢她是我的一厢情愿,她不必因为没有应我而自责的。” 转头看了一眼他爹娘,冯赎继续说道:“也烦劳转告我爹娘,来世冯未尝还要做他们的儿子。” 话音刚落,地魂已然消散。 刘景浊转过身,轻声道:“二位,节哀。冯赎魂魄就在此处,还没走远,想说什么,趁早说。” 走出宅子,太守与县令赶忙凑过去,战战兢兢抱拳:“殿下,我们……” 刘景浊随手推开二人,轻声道:“当了一地父母官,就要有个父母官的样子。不治你流离郡太守的罪,可不是因为你无罪。若犯在太上皇手里,你至少也是个革职。” 之所以放他一马,刘景浊也不明白老三在想什么。 返回客栈,李湖生与白寒也赶回来了。 白寒本想打个招呼,却被李湖生拦住了。 刘景浊走进去,轻声道:“关姑娘回来了吗?能不能做一碗阳春面?” 很快就端出来了一碗面,是杨念筝端出来的。 刘景浊看了看她,不知道怎么说,直到转头看见了放在柜台后方的古琴,这才说道:“方才见着冯赎地魂了,他让我告诉你,不必因为他的死而自责什么,喜欢谁这件事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不喜欢谁却是自己可以做主的。” 杨念筝缓缓坐下,帮刘景浊递去红油辣子。 她苦笑一声,开口道:“我就是一直在想,当年他来与我道别,我出去见他一面多好,何必那般绝情。” 刘景浊闷声不语,埋头吃面。 很快就吸溜完了一碗面,他擦了擦嘴,又说道:“有些喜欢,孤掌也能鸣。但你不必多想,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万金难买早知道。” 神鹿洲姻缘铺那对苦命人,离洲那个孤身闯入相府的汉子,南边麦田碰见、如今是一地山君的女鬼,还有遇见白小喵时的那个少年人,又或是扶舟县的冯赎。对于刘景浊来说,都是顶小顶小的小人物。 可他们也是相对来说顶大顶大的大人物。 我刘景浊于天地之间来说,也是个小人物。 一个个小人物的故事串联在一起,那就是大故事。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