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质真是一般,所幸是积蓄良多。但悟性是真好,我服气。” 若非他刘景浊忘掉的三百年光阴,只三十岁出头儿就妄想武道琉璃身? 可方才那直击魂魄的一拳,他陈桨也是在三花聚顶之后方才悟得。 这一拳,教不得,只能悟。 陈桨笑了笑,飞掠而起,去往客栈。 现在是真没什么好教的了,只消一个契机,铅花可得,人花得聚。 琉璃身三境,天地人三花,也称作金银铅三花。 客栈门口,流泱正在站桩,陈文佳见陈桨落地,好奇问道:“今日怎么这么快?” 陈桨笑道:“这次是真没什么教了。” 陈文佳闻言,还是有些不甘。 他才三十二岁而已,就要琉璃身了吗? 可最终,她也只能苦笑一声,说道:“到底是天才。” 陈桨确实摇摇头,轻声道:“天才,他算不上。十五六岁踏入归元气的都大有人在,只不过五气就是五境,有些人终其一生也做不到五气朝元。但他刘景浊,悟性我是服的。” 方杳木走出客栈,深有体会。 他笑着说道:“淋个雨都能有所悟的人,上哪儿说理去?” 张五味端着一碰米饭出来,米饭上面盖的都是青菜叶子。 “可能喜欢自省的人,更容易觉知吧。” 陈桨笑道:“觉知二字,用的极好。” 皱着脸站桩的流泱也不敢插嘴,只是很好奇,所谓的天才,究竟能有多天才? 渡口那边,尚未起名的客栈之中,邝乐与刘景浊对坐,一个喝茶一个喝酒。 邝乐实在是没忍住,嘟囔道:“你们刘家人,祖传的酒腻子吗?刘先生当年也爱喝,但也没你这么讨厌啊!” 刘景浊笑道:“没法子,谁让有个会酿酒的娘呢?” 邝乐无奈一叹,开口道:“一直跟到了阆水,跟你预想的差不多。秦栋那就是个棒槌,小檀山那两个才是人精。我猜想他们来是给你卖个拙,让我们觉得,这么傻的山头儿,能有多大本事?” 刘景浊又喝了一口酒,只微微一抬手,一道舆图便铺开了了。 他手指向儋州往南的那处岛屿,轻声道:“这是一处。” 随后依次指了指东边的牵风山跟北海积风山。 “还有这两处,拢共三处岛屿,几乎算是姜柚本土正北、正西、正南方位。” 又指了指东边儿大月王朝,最后指向高车国。 刘景浊问道:“看得出什么吗?” 邝乐没好气道:“我是个刺客,不是军师!” 刘景浊轻声道:“又没问你,罗杵说说。” 门口走来一个灰衣青年人,正是罗杵。 他只看了一眼便脱口而出:“景炀这三面环水,难守也难防。好在西边一面有大雪山作为天然屏障,且西北方向只要守住高车国,便是扼住了咽喉。所以说,三处海上岛屿,易攻难守,但凡被人夺取,便是进军景炀的跳板。” 不愧是当过大将军的人,若罗杵投身景炀军中,高低也是个三品将军。 刘景浊笑道:“来了就出来,听我说。” 顾衣珏与百节还有方杳木一同现身,这处仙家客栈一下子坐满了一桌。 陈文佳瞬身落地,“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刘景浊一笑,既然来了,那就都听听。 心念一动,捉月台祭出,客栈之外往此处看来听来,皆是水中捞月。 刘景浊笑道:“我姑妄言之,你们凑合着听。” 顿了顿,刘景浊说道:“那天在迟暮峰,我把我的事情说得很清楚了。我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开山之日不会太平的。但到底会发生什么,我说不好。我现在能想到的,是除却浮屠洲之外的三面大海有大妖出现,把景炀五岳山君与大修士牵制在海上,从而,以某种法子恶心我青椋山。” 邝乐实在是没忍住,问道:“跟小檀山有什么关系?” 刘景浊摇了摇头,“想不到,但很值得怀疑。如罗杵所说,小檀山位处重地,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更何况,儋州离小檀山有多远?关系也不差吧?阿达差点儿把人家一岛花梨木砍光了,他小檀山能不晓得?卖个拙给我,到底是弄巧成拙啊?还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又灌一口酒,刘景浊轻声道:“总之,不能把这座小檀山当做一个寻常山头儿看待,拥有仙檀木的二流山头儿,孤零零在海上三百余年未被灭,本就已经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儿了。” 凡事沾上个仙字,就大不一样了。 其实刘景浊想过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