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走下渡船,看了张五味一眼,无奈道:“别这么玩儿他了,都是自己,至于吗?” 张五味淡然一笑,反问道:“你好意思说我?” 刘景浊摇头一笑,“顾峰主,饭菜怕是都准备好了,喊上阿达去喝几杯,我跟他走走。” 转过头,刘景浊说道:“去哪儿?” 张五味反问道:“你先去哪儿?” 刘景浊笑盈盈开口:“渝州,梁山?” 张五味翻了个白眼,撇嘴道:“你可真没劲。” 可下一刻,他已经带着刘景浊,落在了青泥河下游,一个叫做飞龙峡的地方。 两人各自悬挂酒葫芦,年轻道士率先饮酒,一口酒落下,他看向左右山谷,呢喃自语:“四山多风溪水急,寒雨飒飒枯树湿。” 刘景浊略微诧异,问道:“你还知道这七歌?” 张五味咧嘴笑道:“我不知道,他知道,所以我也就知道了。” 刘景浊便也抿了一口酒,说出第六歌中的一句:“我行怪此安敢出,拔剑欲斩且复休。” 张五味叹息道:“一代人,同朝不同命,虽然都求官不得,但那位诗仙好歹不缺钱,还学了剑。” 刘景浊轻声道:“有话直说。” 张五味笑道:“当年那读书人被贬谪,在此住了一月,饿死一女,留下七歌。再往前推两千年,此地有一块儿大石,后被武都太守虞上卿碎之,以开青泥河漕运。那你晓得那块八卦石,是何人所立?” 刘景浊想了想,还是摇头。 张五味便笑着说道:“道门这边,楼观道尹真人。佛门那边是当年佛门入中土,牵白马入洛阳的那位婆娑洲僧人。” 好半晌不见继续言语,刘景浊只好问道:“儒家这边呢?” 张五味开口道:“栖客山首任山长。” 刘景浊低头随意一瞥,冷不丁瞧见一条蝮蛇游弋水面。 刘景浊沉声道:“那位虞太守的生平我读过,陈国武平人,后被国相推举,做了郎中。此后担任朝歌县令长以平叛,后来才到此地担任太守的。但后来稀里糊涂就被罢官,史书上只一笔带过,并未详说。难不成,就是因为碎了这八卦石?” 张五味点点头,“本来是要借着天井山鱼窍峡稳固国运,也是与外界那位太平教祖做的交换。被那位虞太守得知之后,干脆就给碎了。八卦石碎后,国运一落千丈,苟延残喘只百年而已,中土便大肆乱了起来。” 刘景浊沉声道:“黄龙散道,原本是为延续国运,结果却如同今日一般,有了一场甘霖?” 张五味伸手取出两块儿碎石,点头道:“巨石虽大,但真正的压胜物就脑袋大小,共分为八块。这两块是姬秊与栖客山那位杨老汉给的,分别是震、兑,两块儿。别装,我知道你知道他们来了。景炀皇室还藏有一块,应该是离石。剩余五块,离洲风氏有其一,巽石。龙丘家有其一,坎石。还有四块,在哪儿我也不知道,需要去找。” 刘景浊问道:“风苓家那个风?” 张五味笑着点头,“聪明。” 张五味又说道:“再给你交个底儿,倘若景语走江受阻,余恬也会大道受阻。反之,只要景语跃过龙门,余恬必然得受反哺,连跨两境,一步入登楼。” 刘景浊一皱眉,沉声道:“带我去鱼窍峡!” 张五味却摇头说道:“晚了,不知道你们景炀王朝那位龙师用了什么手段,景语入黄龙潭之后,已经得到传承。只要得了传承,就由不得她愿不愿意与余恬签订主仆契约了。” 刘景浊沉默了好半天,没忍住骂了一句娘。 狗日的许经由,这不是挑拨离间我们兄弟吗? 景语若是成功化龙,与景炀王朝国运息息相关,就成了景炀国兽。可他娘的,余恬却是景语的主人,我刘景浊是她私自认定的恩人? 刘景浊转过头,沉声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这种事?” 张五味喝了一口酒,笑着说道:“你想知道,我跟他为什么一定要争个高下吗?” 刘景浊静待下言,于是乎,二人顺着青泥河折返,刘景浊听了个故事。 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木讷道士与个喜欢种花的女子的故事。 张五味狂饮一口酒,沉声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明明喜欢却非要觉得自个儿是个道门中人,要清心寡欲潜心修道。那一世我打赢了,也输了,赢了另一个张五味,输了藤霜。” 刘景浊差点儿一口酒喷出来,他瞪大眼珠子问道:“不是吧?我这青椋山,真就成了你们转世投胎之人的收留地?你说舒珂是种花人转世?” 有完没完?我身边就没一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