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黑衣人只说道:“不姓龙丘,我叫初七。” 初七?这位龙神没忍住皱起眉头。 有些小道消息,他是听说过的。 神鹿王朝从前有二十三位护国供奉,代代相承。如今好像剩的不多,就只有几位了。但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就是从初一,到二十三。 难不成,这是个龙丘家的合道供奉? 黑衣人又提一竿,居然主动开口:“别瞎猜了,你没事我就没事,我没事你自然没事。” 一句稀里糊涂的话,倒是让这位青泥河龙神明白了些什么。 他缓缓起身,笑着说道:“那就烦劳道友手下留情,走的时候把它们放生了吧。” 黑衣人点点头,“好的。” 这位青泥河龙神返回自家水府,自顾自点起来了一盘熏香,然后开始泡茶。 人是真聪明,但想的太多了,不过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从数千年在大月王朝那一面,注定了日后就是敌手。 可能对你们来说,我都不如一只蚂蚁啊! ……………… 青蛟过境,有许经由谋划在前,所以速度极快,几乎是要日行万里。 过那处斩龙台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只多半月而已,青蛟已经到了入海口,自此便要由东海往北而行。 刘景浊带着两个徒弟,刚刚收起来飞舟,落在了甘州城内。 刘景浊未曾背剑,白小豆背青白,姜柚背着自己那凡兵铁剑与山水桥。 本来是想出了景炀王朝本土再落地的,可过甘州之时,忽然间想起来上次在于阗国碰见个马帮中的年轻人,便想来看看,这一晃过去了好几年,那年轻人如今怎样了。 当年与龙丘棠溪去看过那个要三十两银子卖闺女的汉子,刘景浊轻车熟路,走入一处闹市,结果老远就瞧见一个双鬓斑白,五十上下的卖肉老者。 其身边还有个年轻女子,边上还坐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手中拿着一柄木头做的横刀,一看就是照着边军制式的直背刀做的。 姜柚已经提了两串糖葫芦,递给白小豆,白小豆只是摇了摇头,说自己不爱吃糖葫芦了。 其实走在街上,看起来姜柚要比白小豆大好几岁。白小豆还是十三四的模样,姜柚看起来至少十七有了,是个大姑娘了。 所以大姑娘喊小姑娘师姐,瞧着是有点怪异。 白小豆轻声问道:“师傅认识?” 刘景浊摇了摇头,“也不算认识,就是几年前与你们师娘返回的路上,听到了个事儿,就来了一趟,算是看过一眼那个卖肉的老人。那时他还没有这么老。” 说到这里了,就讲了讲那件事。 姜柚听完就大笑了起来,嘴里塞着糖葫芦,说话含糊不清:“得亏碰见了师傅,要不然注定走不到一起的。” 白小豆确实摇了摇头,“其实也不一定的,不过遇见了,当然就要管。” 刘景浊笑了笑,这俩丫头,脾性相差极大,但这件事上,出奇的一致。 遇见了,就得管一管。 刘景浊笑了笑,看来是走到了一起,那就行了,不必过去打扰。 刚想转头离去,忽的听见有人声大喊:“军报!军报!景炀三路大军于烂麦山成功会师,大败敌军,斩敌十二万!” 刘景浊本来已经转过头了,此刻又转回了身子。 卖肉的摊子,略显沧桑的年轻妇人手中剔骨刀已然滑落,她看向那个骑马高声大喊的年轻人,嘴唇动了动,死活说不出话来。 此时那个驿卒又高喊:“谁是梅送男!” 此时两鬓斑白的老人也停下来手里活儿,转头看了看愣在原地的女儿,见她没动静,只好颤颤巍巍抬起手,用了好大力气才说出话来。 “官爷,在这里!” 驿卒当即调转马头,狂奔过去,在三丈之外下马,恭恭敬敬递去一封文书。 此时那梅送男双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她双手接住文书,颤声道:“冷漕是不是……” 驿卒又不傻,瞧见这样子,赶忙高声喊道:“甘州冷漕,拼死传信有功,由辅国大将军亲自举荐,破例赐封正九品仁勇校尉,赏银三十两。” 说着就取出个沉甸甸的钱袋子,递给年轻妇人。 妇人已经止不住泪水,这钱,是她相公拿命换来了啊! 刘景浊这才放心转头,轻声道:“走吧。” 走出去几步,刘景浊又说道:“这两个名字记住啊,一个冷漕,一个梅送男。将来若是碰见了,有什么难处,能帮就帮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