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踏着树叶子,几个呼吸而已,便已然登上楼船。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轻声道:“我没有来晚吧?” 他没咋舌道:“十年不见,真是女大十八变,我们家小夭越长越漂亮了。” 这番话刚刚坠地,吕夭赶忙开口道:“是与沈前辈十年没见了。” 明显是想把沈白鱼这番话给含糊过去。 结果沈白鱼笑着说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小时候会喊沈叔叔,长大了就不会了?现在你娘没了,我就是你家人。” 吕夭顿时眼眶发红,沉声喊了句沈叔叔。 沈白鱼抬手按住吕夭脑袋,笑道:“走吧,来得晚的就不用接待了,都算不上老东西,没那么大架子的。” 吕夭点了点头,随着沈白鱼一同登船,此刻头前来地那三位也都出来了。 沈白鱼笑问一句:“欧钰没来?跟蓝青不是死党吗?” 蓝青笑道:“他被某个人吓破了胆子,咋咋呼呼地跑去归墟了。沈老弟不是向来不待见他?怎地几年不见,想他了?” 吕火丁也好蓝青也罢,岁数比沈白鱼大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喊一声老弟,无可厚非。 沈白鱼笑道:“那倒是,确实吓人。” 他转头看了看南真,打趣道:“白浚仪是不会来了,南真姑娘放宽心。樊江月也回去了神鹿洲,估计这劳什子天骄榜上的人物,今日唯姑娘一位女子了。” 南真微笑道:“就我境界最低,真要来了,估计要被烦死了。” 榜首登船,甲板上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船楼之上,刘景浊摩挲着下巴,心说此时哪个缺心眼地要是把自己名字喊出来,那这天骄榜上有四位在此,动不动手就不是他们说了算地了。 另外两人这会儿也顾不上敬业了,又不敢以神识探视,只好把眼珠子使劲儿往前瞪,要一睹瘦篙洲榜首尊容。 看样子还要来两位天骄地,只不过估计都不是境界靠前的。 此时夜色已浓,船上各处花灯已经点着,整座楼船灯火通明,里边儿各式各样的声音,嘈杂至极。 船上除却这几位天骄,其实还有不少登船游玩的炼气士,刘景浊只大概扫视一番,便发现了两位老前辈,一位炼虚,一位单花琉璃身,岁数都不小。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心里在暗自做比较,自己如今使出浑身解数,能不能与这沈白鱼打个平手? 结果耳边已经有人声传来,沈白鱼甚至都没有传音。 “刘兄可是抢在我前头动了手,害我白跑一趟,如今既然在,何不现身一叙?” 刘景浊无奈一叹,心说你要是喊我名字了,咱们真就没法子不较量一番了。 刘景浊没着急现身,是在想着以本名呢,还是化名刘赤亭?要是不敢自报家门,是不是显得有些怯了? 此时南真跟吕夭都好奇看向沈白鱼,人家的江湖地位摆在那里,能被沈白鱼喊上一声兄台的人,能差到哪儿去? 吕夭笑问道:“沈叔叔瞧见了朋友?” 沈白鱼摇摇头,“一面之缘,算不得朋友,能不能成为朋友,尚且不知。” 吕火丁与蓝青对视一眼,两人也在盘算,若是刘景浊与沈白鱼打起来,他刘景浊能撑几招? 琉璃身一花一境,一花二花之分,就像是炼气士里的炼虚与登楼之分了,瞧着只差一境,可天差地别。反正他们觉得,若是有一场较量,刘景浊必输无疑。 见刘景浊尚未现身,沈白鱼便再次笑着说道:“怎么?刘兄怕这个?” 船楼顶端,刘景浊无奈一笑,抿了一口酒后,瞬身落地,笑着抱拳,轻声道:“刘某内向,人多的场面有些怯场。” 船楼之上剩余二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怎么回事?这人居然认识沈白鱼? 更吓人的来了,沈白鱼居然抱拳回礼,轻声道:“人杀得痛快,我也是出来之后才知道的。” 吕火丁板着脸,他本不想与那煞星说话的,结果刘景浊笑盈盈转头,开口道:“东西不都还你了吗?这么大气性呢?” 吕火丁没好气道:“我谢谢你!” 刘景浊也不计较,反正将来要去拒妖岛画符,见面机会多的是,我还治不了你了? 蓝青也笑着抱拳,轻声道:“多谢刘山主留我一命。” 刘景浊这个气啊!这蓝青瞧着挺厚道一人,怎么言语起来,拱火儿不止呢? 好了,这下不知多少眼睛朝这里看来。 差点儿打死真境蓝青的年轻人,这么多双眼睛能不好奇吗?还是个山主,哪座山的山主。 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