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浊只得凝出一道罡气铠甲,一把强按下去,硬接了三十五剑,顺带着又打爆了另外两道分身。 当然了,铠甲也被斩碎。 一个照面,三道分身被毁,刘炔当然不会给刘景浊喘气机会,其中一道身影并指朝着刘景浊,默念一个起字,霎时间地面一股子浑厚剑气破土而出,如同喷泉一般的剑气紧随刘景浊步伐,人落在哪儿,剑气喷泉就跟到哪儿。 刘炔咧嘴一笑,“落!” 地面是无止境的剑气泉涌,一声落之后,就是只下给刘景浊的剑雨了。 高图生看着眼前一幕,忽然有点儿失望。 他轻声道:“刘炔剑术太不务实,三十六道分身不是分身术,是剑术神通。本来是极其不错的剑术神通,但他有点儿本末倒置了,应该是锤炼三十六道分身,让三十六人各自成为一把剑,这才是上上策。” 刑寒藻捏了一把汗,轻声道:“可我家山主一直在躲啊?” 高图生轻声道:“到这会儿了,还是挨了最开始试探的三十五剑,你看他再挨过一击没有?” 这位离洲榜首,不禁有些惋惜,这第一场可能会很快结束。 耍这等小心思是刘炔犯的大错,他应该一开始就本体来这里的,只以剑术神通跟刘景浊厮杀,等到刘景浊找到他的隐藏本体,刘炔这本命神通就再无用处了。 果然,刘景浊眉头一挑,笑道:“长进不小哇!” 微微一挥手,袖中窜出三十三道符箓,符箓几乎在一个呼吸之间就同时贴住了三十三道身影,然后,定身符一般,三十三道身影还就动不了了。 袁盼儿翻了个白眼,“这傻子,给人用锁剑符就制住了,不用本命剑,还打个屁!” 朱法言一笑,“那可是刘见秋啊!” 刘景浊这才有空卷起另外一只手的袖子,同时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 还没系好就酒葫芦,刘景浊忽然嘴角一挑,左臂朝后方悬空一记肘击。 只听一声闷哼,刘炔本体暴退十数丈,凑凑活活稳住了身形。 刘炔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这一下,有点重,少说也有万钧巨力了。 刘景浊朝着刘炔一笑,“下手是不是有点儿重了?” 刘炔揉了揉胸口,轻声道:“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他娘的,到现在还不拔剑呢,围观者这么多,高低有点儿打脸了。 我也是个炼虚,剑修啊! 刘景浊轻声道:“你在战场上厮杀多,擅长以一敌众,杀力在一面而不在一点。而我跟人捉对厮杀很多,你这先手剑术就用错了,与人厮杀,一步错步步错。” 刘炔骂骂咧咧拔出背后长剑,“当年也没见你这么唠叨啊?岁数长了,话也密了?” 结果还没出剑,一只拳头已经砸向面门,只眼前一花,刘炔便倒飞了出去。 刘景浊笑道:“那就不唠叨了。” 袁盼儿接住刘炔,没好气道:“你别练剑了,回头去练练脑子。” 输得这么干脆利落,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啊?人家到现在剑都没拔出来呢。 方才一拳头,当然不是全力,要是全力砸出,刘炔就没脑子了。只不过刘景浊的武道罡气比较古怪,看似砸在额头,其实罡气是到了刘炔泥丸宫走了一趟。 临晕倒之前,刘炔还是骂骂咧咧:“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房顶上也坐着几人,有个没等住青椋山渡船,率先跑来拒妖岛瘦篙洲天骄不禁揉了揉眉头。 结果身边居然还有人说:“这是托儿吧?武道琉璃身,一拳撂倒炼虚剑修?” 吕火丁转过头,气笑道:“你去当这个托儿试试看?” 那人干笑一声,再不言语。 忘忧瞧见这一幕,也没忍住揉了揉眉心。.. 当年在西花王朝京城外边儿,那家伙还是个神游剑修,武道未达归元气,就可以把一尊炼虚硬生生磨掉半条命了,何况如今破境琉璃身,又是求真我了。 刑寒藻问了句:“要是刘炔一开始不玩儿的这么花,我家山主能不能打赢?” 高图生撇撇嘴,“他单单武道境界,就已经不惧寻常炼虚了,即便刘炔一开始就全力以赴,你家山主还可以一分为二。” 打不过?那就武道琉璃身,外加一尊真境剑修。 童婳终于明白了,当时渔子前辈说炼虚都有点欺负人是什么意思了。 她没忍住以心声询问:“你跟他打呢?” 高图生笑了笑,如实答道:“只分输赢,我俩赢面五五开吧,但分生死,我必死。不说别的,光是那一百八十个心眼子我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