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不到,当年笼络一洲天骄的璃月王朝公主,摇身一变成了璃月女帝了。 瞧瞧这俩死心塌地的登楼修士,战场上没见着,在这儿倒是挺横啊? 吕夭瞪了两边登楼各一眼,又赶紧冲着刘景浊抱拳,歉意十足。 “刘先生恕罪,是吕夭的错,下不为例。” 刘景浊点了点头,“知错就好,给我搬一张凳子,我坐着与女帝聊,身上有伤,久站不住。” 已经有人跑去船楼,取出来了一张太师椅,很快就放在了刘景浊身边。 刘景浊笑盈盈看向吕夭,后者眉头略微一皱,但很快舒展开来,笑着说道:“刘先生稍等,我去取。” 左侧站着的白衣登楼面色一沉,转身说道:“陛下,且能如此?” 话音刚落,他只觉得耳边有人声传来,离得极其近。 “我不想坐了,烦劳女帝搬个躺椅。” 那人猛地转头,这才发现,刘景浊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一步之外。 “刘景浊!别太过分了,十大王朝的皇帝,不是你能羞辱的!” 渡船猛地一沉,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巨响,与此同时,说话的登楼修士已经整个人镶嵌进了甲板。 另外一人刚要动弹,一柄飞剑已经替其开了眼,飞剑入眉心已一寸。 刘景浊拍了拍身上灰尘,重回甲板最前方,笑盈盈开口:“抱歉,戾气有点儿重,女帝切勿见怪啊!” 吕夭深吸一口气,挤出个笑脸,轻声道:“怎么会,刘先生有大恩于我,别说取个坐榻,帮刘先生更衣又能如何?” 刘景浊笑道:“更衣就不必了,我快站不住了,受伤太重,没法子。” 吕夭笑道:“刘先生稍等,马上就来。” 走进船舱,吕夭面色当即沉了下来。 “朕有没有说过不要招惹他!谁让金鼎宫的人传信来的?璃月王朝在归墟本就出力极少,你们两个面都没去露过的登楼给他摆谱儿,找死吗?” 有人搬来躺椅,轻声道:“陛下。” 吕夭深吸一口气,拿起躺椅,换成笑脸,扭头走出船舱。 放下躺椅,吕夭笑着说道:“刘先生别跟他们见识,我会跟刘先生解释的。”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已经摘下佩剑放在一旁,自个儿则是躺在了藤椅上,干脆闭上了眼睛。 “哎!好几年了,就上个月睡了一觉,这鞋子许久没脱,我又没力气。” 吕夭眼睛一眯,笑道:“刘先生要不要泡个脚?” 刘景浊笑道:“能泡自然是好,可惜我身受重伤,没力气啊!” 吕夭也是一笑:“刘先生稍后,我去去就来。” 这趟进去船舱,出来时,吕夭已经退去龙袍,换上一身朴素衣裳,端着木盆出来了。 这位新任璃月女帝,在两位登楼修士目光之下,轻轻抬起刘景浊的腿,“上次天下大会就见刘先生手指有伤,没敢问,能说吗?” 刘景浊淡然道:“被妖族算计,不小心被剁了,这是小伤罢了。” 吕夭点头道:“刘先生试试水温。” 刘景浊眼睛都没睁开,只是说道:“我皮糙肉厚,都行。” 此时此刻,远处云海之中,几个人静静看着渡船甲板。 堂堂璃月女帝,此时此刻,半跪着在帮个青年人洗脚。 云海之上,那位悲春崖宗主笑了一声,摇头道:“不愧是父子,折辱起人来,一个比一个狠。” 后方中年人叹息道:“会不会太过分了?” 不远处宗主淡然道:“不过分,吕夭太着急了,即便沈白鱼在这里,也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渡船不远处的剑舟上,顾衣珏神色古怪,轻声道:“咱们山主,很少这么羞辱别人的,这是怎么啦?” 刑寒藻揉着眉心,说道:“这些事情我倒是真不知道,山主不说。不过,就连贵霜都派去不少朝廷供奉,璃月王朝却是雇佣的散修,光是这点,理由够充分了。但肯定不光如此,要不然山主不会故意去羞辱她的。” 一个人什么模样,藏的了几天,藏得了十几年吗?在几个人眼底下藏的了,在那么多人眼底下压藏的了? 他刘景浊就不是个会平白无故去羞辱谁的人。 曹风轻声道:“姜柚有点儿慢,我去带她,你们等着吧,估计得一会儿呢。” 是得一会儿,刘景浊躺在椅子上,也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的睡着了,反正是鼾声如雷。 而璃月女帝,就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当了皇帝的代价就是废除炼气士修为,但她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