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桂祘皱眉道:“你确定?” 刘景浊点头道:“我可太确定了。” 桂祘便也不多说什么了,收下符箓,轻声问道:“要不要去看看武怜愁,就是当年那个拦路人?” 刘景点头道:“我去看看吧,那两个丫头逛完之后,让抓紧出来。那个梅三白,一定给我放出来,还有,你得去跟我家徐客卿道歉。” 桂祘好奇问道:“你对这梅三白很看重?” 刘景浊摆手道:“哪里是看重不看重的事情,我拿着人家写的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多年呢,他有个天底下最好的妻子,不一定有多好看,但绝对是最好的。” 有两方印章,男子执朱文,女子执白文,上刻生生世世为夫妇。 桂祘又问道:“十万大山跑出来的那个呢?” 刘景浊沉默片刻,开口道:“徐文清,不好评价,我没资格评价,但是前辈就是了。” 说完之后便御剑出了灯影洞天,去往傀山主峰。 当年拦路搏名之人,终于是个元婴修士了。 这么些年,武怜愁长进不少,但境界总是慢悠悠的。 半道上,刘景浊察觉曹风与顾衣珏已经返回,于是传音道:“徐文清在灯影洞天,要不要去见一见?” 曹风笑道:“那当然要去了。对了,凝灯湖之主跌境,一座山头儿,被削了半截儿,不过分吧?” 刘景浊点头道:“不过分。” 说完之后,刘景浊已经落在傀山半山腰了。 有个青年人拿着扫把,清扫溪边落叶。 猛地一抬头,便瞧见一个让他极难忘却的身影。 武怜愁放下扫把,抱拳道:“恭喜刘山主得偿所愿,倒是老了些。” 刘景浊笑道:“假的,真正面容瞧着要年轻,但岁数都这么大了,老顶着一副二十几岁的模样,就有些为老不尊了。” 武怜愁哈哈一笑,再次抱拳:“多谢刘山主当年教导,武怜愁,羞愧至今。” 一个为求一死而名满天下的人,为自己那搏名之举,耿耿于怀十数年。 刘景浊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跳过小溪,随后说道:“这有什么好羞愧的?我从不觉得你哪里不对,当年也没说什么重话吧?” 武怜愁一愣:“啊?” 刘景浊笑道:“不少人觉得自己到了无计可施的时候,都会抬头大骂一句贼老天,之后与自己说,反正我一生至此已经活成了这副鬼样子,又何必端着心中劳什子仁义道德不放?苍天对我不公,我得回敬。你武怜愁能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拦路求死,只求留下一个死战刘贼的名声,其实很不错了。” 武怜愁苦笑道:“往下比,人人都是好人了。” 这句话不错啊!刘景浊是真的眼前一亮。 记得从前有人说过,各国律法,大致都是以道德的最低点制定,不是说不触犯律法,这个人就不缺德了。 往下比,人人都是好人了。 这句话真不错,得记下。 刘景浊问道:“喝酒吗?” 武怜愁点头道:“喝一点,但不是离了酒活不了。” 刘景浊丢去一壶酒,气笑道:“别骂人。” 顿了顿,刘景浊又说道:“不必对于某些往事耿耿于怀的,人要对自己大度些,不然容易像我。老揪着过去一些事情不放,即便是独处之时,偶然想起来还是会道心一颤,这不是好事情。” 武怜愁也是一笑:“那就是刘山主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却让我做到?” 两人都笑了起来。 不是多熟悉的人,一面之缘,再见面也就是闲聊几句。 很快刘景浊就回了别院,樊江月还在练拳。 见了刘景浊与糜皖那一架后,樊江月就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做到出拳随意不随心。 可冥思苦想半月余,还是领会不到。 此时瞧见那家伙又取出方石在刻字,她便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不问我见着樊志杲之后,发生了什么?” 刘景浊答道:“我杀过樊志杲了,再动手也该是赵长生而不是我。况且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说,我怎么会上赶着问?” 樊江月走到屋檐下,坐在台阶上,轻声道:“刘景浊,赵长生现在见我还是那副模样,我得怎么做才能让他觉得我变了?也让你们觉得我变了?” 刘景浊抬起头,“你管他作甚?” 樊江月一愣,她自然知道刘景浊肯定更亲近赵长生,可他怎么忽然这么一句? 刘景浊放下飞剑清池,摇头道:“赵长生在意的是,你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