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镇外一处小山丘,远看就像是一处巨大陵墓。 有人一身黑衣,脸上有几道补丁似的疤痕,极其吓人。 死去活来第三次了,樊志杲对这个人世间已经没有多少留恋,谋划近十年,也就是想弄死几个人,如陈青萝,如樊江月,如刘景浊。 只可惜这些年来刘景浊销声匿迹,樊志杲原本想着先杀陈青萝呢,没成想他刘景浊先来了。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他从松树上跳了下来,笑着说道:“太后娘娘活不成喽!” 后方一棵树上,有人手脚被以诡异角度反折,绑在树上,动弹不得。 那人声音微弱,开口道:“你……你真不知道刘景浊这些年在哪儿?不知道如今的他可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了。” 樊志杲嘴角一挑,像是给人提起刀疤。 “我当然知道,那位太后娘娘待我可好,我待她也不差。你当然不知道,我这副身躯,是太后亲自选胳膊腿拼凑而成,裤裆里那玩意儿挑选用时最久,我也几乎没有一天是闲着的。就是可惜,每次都得幻化一张没有疤痕的脸。我想问什么,只需要她舒服了,就都能知道。”???.BiQuPai. 那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从前就打不过,现在好像更难以触及了。 可那又怎么样? 月华镇里,那位太后娘娘浑身颤抖,跪在当街告饶不停。 “师父饶命!饶命……我只是想用他来绑住樊江月,让那样的武道天骄为我所用,为师父所用。” 刘景浊淡淡然灌下一口酒,说道:“那可真是来不及了,樊江月现在是青椋山箕风山主,此后青椋山武学弟子都要拜在箕风山的。” 褚世悟深吸一口气,强收回胳膊,随后冲着刘景浊苦涩一笑,开口道:“刘山主自行处置,要杀要剐,我绝不多言。” 刘景浊笑道:“我发现你们师兄弟都挺喜欢收皇后当徒弟的?” 褚世悟摇头道:“收的时候不是皇后。” 刘景浊只是笑了笑,随后看向那位太后,笑问道:“说吧,人在哪儿,躯壳哪儿买的,怎么买的?” 那位太后背上已经全被汗液打湿,她此时是半点儿不敢隐瞒。 “是……是个货郎,第一次是见他走街串巷叫卖人偶,我嫌他聒噪,便差人赶他,也就得罪了他。为了消灾,我花了十枚泉儿买了他的人偶,便是头一次樊志杲的肉身。” 褚世悟皱眉问道:“还有第二次?” 妇人赶忙低下头,颤声道:“他以母亲要挟樊江月,但她母亲觉得失节在先,被子女发现无颜苟活,便故意死在了他手上,樊江月一气之下将其打杀,他的魂魄来求我,我心一软就……” 姜柚撇嘴道:“第二次还能碰上货郎?” 太后颤声道:“我……是货郎主动找我的。” 刘景浊淡淡然问道:“褚山主真的不知情?” 褚世悟无奈道:“刘山主知道我师尊谋什么,要是知道,她活不到现在。” 刘景浊哈哈一笑,再次看向妇人,问道:“说说吧,怎么联系货郎?我不会杀你,你师父就不好说了,想清楚啊!” 白小豆忽然说道:“师父,山上有动静。” 刘景浊扭头看了一眼,淡然道:“那就上去瞧瞧。” 白小豆略微点头,随后便化作剑光直上月华宫。 那位太后娘娘瞧见这一幕,连徒弟都成了炼虚剑修,当师父的还得了? 她赶忙取出一块儿圆形玉佩递出,颤声道:“就是这个东西。” 刘景浊接过玉佩,仔细看了起来。 寻常材质的玉佩,镂空雕刻一杆秤。 刘景浊没忍住笑出了声音,这是寓意公平公正吗? “褚山主,你的人你自己管教吧,要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可以传信问问公羊前辈的,你这徒弟倒是与他做了差不多的事儿。” 褚世悟冷眼看向妇人,冷声道:“刘山主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话音刚落,刘景浊已经撤了大阵,并说道:“柚儿,你上去看看吧,我带楚廉去别处逛一逛。” 姜柚点了点头,刘景浊一把抓起楚廉,径直飞向不远处的山丘。 落地之后,刘景浊咋舌道:“楼山主,这是练什么武功呢?” 就连楚廉都嘴角直抽搐,树上中年人简直是被拧成了麻花儿。 楼翠山无奈苦笑,“刘先生就别看笑话了,救命。” 刘景浊哈哈一笑,迈步过去,并指斩开捆仙绳,随后抬手丢去一枚丹药,打趣道:“没想到被前准女婿弄成这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