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不断袭来的剑光推了回去,眼看就要逼至独木舟近前,剑气飞瀑之中,终于有人走出握住剑柄。 刘景浊依然是白衣,头别玉簪,但整个人的气势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因为,他在笑。 姬闻鲸微微眯眼,于城头之上变掌为印。 云海之上,立时有龙虎长啸。 可此时,这位姬氏家主忽然发现,自己不在城楼了,好像身在一片裂缝之中。 再一转抬头,天在脚下?且是夜空? 龙丘白雨无奈道:“这招我熟,没想到姬闻鲸也能中招。” 此剑学自袁公,缩千山拿日月,斗转星移。 有人笑道:“不一样了,你抬头看看。” 此时有人震惊开口:“乖乖,玩儿真的?” 龙丘白雨猛地转头,“家……” 身边中年人笑着摇头,说道:“他是人皇,此时全无忌惮,已经可以影响一地天时了。凡是看客,不管境界高低,皆在局中。” 这女婿现在是越看越顺眼,可不能让姬闻鲸弄死。 只是,这不留余地地释放恶念,恐怕反噬不小啊! 倒悬在半空中的轩辕城,城楼,砖缝里,剑光、术法,应接不暇。 且不止一处,在城楼之上,一样有黑衣追赶姬闻鲸另外一魂,一路上尘埃大如山。 姬闻鲸两个姬闻鲸同时开口:“这剑术不错,能分我魂?这就是你的办法?” 刘景浊分身本体皆同境,只剩下两道魂魄的姬闻鲸,被分魂之后,虽是两人,但战力是要大打折扣的。 姬闻鲸也奇怪,这么奇怪的剑他从哪儿学来的?不会是自创的吧?他有这个本事? 观战之人,境界低的,只能瞧见城楼、城墙上有灰尘溅起,根本不知道里边儿发生了什么,就连秋暮云跟沈白鱼都没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左春树却是咧嘴一笑,“这家伙,在拒妖岛的时候总是喜欢分身,原来也是在练剑,还不光是剑。” 大阵困身,大符分魂。 但左春树一样不得不承认,那可是姬闻鲸,自己能想到的,姬闻鲸又怎会想不到? 果然,两个姬闻鲸几乎同时停下,身形同时暴涨。 “再给你个甲子光景,我可能三魂齐聚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剑修?阵法、符箓,乱七八糟的术法神通,你的本命剑呢?” 姬闻鲸重返城头,天地瞬间恢复如常,天空中一张大符轰然破碎,笼罩轩辕城的阵法,也应声碎裂。 黑衣中年人笑道:“小儿,该我了!” 刘景浊也是一笑,“现在还轮不到你的。” 姬闻鲸抬头一看,讥笑道:“俗气。” 一重又一重,此时一棵大树遮天蔽日,轩辕城只在一叶之上。 菩提树,真够俗气的。 但这是一棵黑菩提,很明显,某人的真正恶念,尚未散发。 城头之上,刘景浊一样抬头看了一眼菩提树,他也没想到树会变黑。但既然恶念成树,那就结果吧! 低下头,他冲着姬闻鲸一笑:“你打不死我,我就打死你。” 姬闻鲸也是一笑,“那就如你所愿。” 看客都在树冠上,各自东南西北枝。 有不少人给这黑菩提弄得道心稀碎,也有不少人,真就菩提树下开始悟道了。 刘景浊周身黑气萦绕,黑气之中,雷霆、火焰,皆被浸染,整个人如同恶神一般。 姬闻鲸慢悠悠取出一根短棍,就像是寻常农户驱赶恶狗的棍子。 刘景浊后退一步,已在万里之外又一枝。 换左手持剑,一剑斩出,漆黑火焰、雷霆、剑气,驳杂得不成样子,但又好似浑然天成。. 他呢喃一句:“追杀我,关着我娘,伤我的女人,踩我的脸,逼我下跪,一桩一件,都在剑中了。” 一道法天相地凭空出现,霍犬年直咋舌,骂道:“娘的,他到底有多少法相?怎么还带换的?” 此时刘景浊,与法相合二为一,并不是从前那种法相与本体分离。且此时法相,是前所未有的漆黑法相,墨泼的似的。 姬闻鲸依旧神色淡然,也没抢先出手的意思。 他只是看着黑菩提树结出黑菩提,一颗颗大如城池的果子又化作剑光往那道漆黑法相而去。 恶念成树又结恶果,小子真拿我当出气筒呢? 瞬息之间,万千恶果汇集一处,漆黑法相举剑斩出,伴随着剑光射出,法相之中,黑色像是被抽离一般。就连菩提树,也恢复如常。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