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夜北的精神刚才太过波动,再加上慕简单的治疗,神经疲惫的厉害,一进房间他就坚持不住的躺上床,睡了过去。
慕简单坐在床边,目光深沉的看着封夜北的睡颜,他锋利的轮廓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显现出一丝柔和。
单从表面来看,谁都不会相信,像封夜北这样的人,内心承受着怎样的压力和痛苦。
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高高在上的让人望而却步。
那些脆弱的,不安的情绪,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他才会流露出一点。
以前她很恨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不甘心自己平白无故遭受的一切。
现在想一想,事情真相究竟如何还不清楚,在没有她在身边的时候,封夜北一个人承受了多少,她根本不知道。
慕简单眼睛泛疼,她抬手轻轻摸了摸封夜北的侧脸。
她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他!
她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之前封玥的情况,表面上看,封夜北的状态,还没有封玥那么严重。
但实际上,这不过是因为封夜北的自控能力比封玥强出很多。一旦有什么事情打破了他的自制力,那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最有效的治疗办法,就是想办法压制住那些副人格,然后把他们彻底的吸收掉,让他们不再有出现的机会。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许那些被白家刻意抹去的记忆,也是可以的恢复的。
慕简单正计划着封夜北的治疗计划,外面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下一秒,秦宗言和莫嘉白推门而入。
在秦宗言开口之前,慕简单一个眼刀扫过去,竖起指头示意他们噤声,她做了个手势,“出去说。”
秦宗言一句话都涌到嘴边了,又原封不动的咽了回去,好悬没把他噎死。
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床上的封夜北,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出去。
客厅里,慕简单率先在沙发上坐下,扬了下下巴,“怎么样?”
莫嘉白抢先道:“我们去查了沿途的监控,你车上那个炸弹,就是我们在酒吧的时候,有人偷偷撬开了车门安进去的。”
慕简单眉头深拧,“是谁?”
秦宗言无奈的摊了摊手,“看不清,那人裹得太严实了,摄像头只能拍到他的身形,还带着墨镜。”
莫嘉白很早就跟慕简单认识,慕简单的性子多少有点恃才傲物,上门挑衅她的人不在少数,但这样简单粗暴的谋杀他还是第一次见。
“简单,你仔细想想,最近,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还不等慕简单开口,请宗言轻嗤一声,在慕简单旁边坐下。
“她这么厉害,看不惯她的人那么多,她又要强,得罪的人估计她自己都记不清。”
慕简单眼睫微垂,幽暗的光在眼眸中略过。
她最近得罪的就只有封白两家,能够这么大胆在她车上直接安炸弹的,除去这两家,不作他想。
但不管是封白两家中的哪一家,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她是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她不动手,他们还真把她当软柿子捏了?!
慕简单眼眸微闪,一道厉色在眼底浮现,她声音平淡,“嘉白你忙你的去吧,我和秦宗言还有点事要谈。”
莫嘉白对于她这种用完人就丢的行为,表示深深的唾弃,但是也只能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慕简单抬眸,抱臂看着秦宗言,“今天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秦宗言,现在我们该来算算咱们的账了吧?”
秦宗言蓦然被点名,心里像长了草一样不安,他咽了口口水,“什……什么账?”
慕简单站起来,把秦宗言逼近沙发的角落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嗤,“你真的只是利用我办画展的名头,蹭热度卖酒赚钱吗?别的呢?”
秦宗言缩成鹌鹑样,立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简单,我真的就只是卖卖酒,别的什么都没干!”..
“是吗?”
慕简单拉长语调,眼神仿佛能洞穿他,“你是打算自己告诉我,还是我亲自去查呢?”
“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自己说,我还能对你从宽处理,但要是我查出来了,可就没这么好商量了!”
“简单,你别这样……”
秦宗言耷拉着眼角,心虚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最终还是逃不过慕简单眼神的威压,一咬牙,“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他闭上眼,支支吾吾道:“就是……我和萧霁稍微,稍微打了个赌。”
慕简单神情一顿,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她还反应了一下。
萧霁?
她周身的气压更低,冷声追问:“赌了什么?”
秦宗言偷偷瞟她一眼,“就是……猜一下今年去你画展的人数,会是去年的多少倍,还有就是猜了一下你最贵的一幅画能卖出去多少钱。”
他说完,立刻举手发誓道:“真的只有这两个,而且我们赌的真的不大!”
慕简单眉眼微动,后退两步坐在茶几上,掀唇轻笑,“我就是问问而已,你这么紧张干嘛?”
“啊?”
秦宗言一下子有点懵,不知道慕简单打的什么算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