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低声道:“你这样一只游荡人间没有归途的小鬼,今日可是难逃一死啊。”
消融的皮肉下,百里安的一张脸近乎血腥恐怖,他风轻云淡地笑了笑,看着长公主幽深不见底的诡丽眸子,他平静道:“救我。”
长公主轻哈一声,唇角勾起一个讥诮的笑容:“你觉得本宫有什么理由来救你这只尖牙利爪的小野猫?”
百里安淡然道:“也是自救。”
下一刻,长公主皱起了眉头。
百里安抬起血肉模糊依稀可见白骨的手指,细致而温柔地在她颈间摩挲着。
很快,她洁白如雪的秀颈间留下了斑斑血污痕迹,将原有的枷印痕迹擦得愈发模糊了些。
他语气轻且慢,仿佛对于自己的困境一点也不着急:
“长公主道法通天,自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此山寻一处安全之地,您老人家怕热怕晒,横竖总是要走的,何不顺手捎带上我呢?”
长公主冷着眼,任由这胆大妄为地少年触碰她的脖子。
这混账东西,是吃死了自己即便安全离开了天山,避开了这烈日炎阳的光辉灌顶之刑,也扛不住体内炎髓的侵蚀。
她需要他体内那股神秘的寒水之力来帮助镇压炎髓。
所以此刻,她若想活下去,不仅仅要保护好自己,还得将他给好生隐藏保护好了。
“长公主殿下可莫要浪费时间了,若是等到天玺剑宗的人寻到此处来的时候,看到你我这番情景,怕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长公主脸上阴云密布,却又无可奈何。
“小家伙,你若敢跟本宫耍花招玩心眼,本宫倒是不介意在秦国王宫内,再多收一位宫侍。”
她不甘心地磨了磨牙,膝盖在百里安的小腹间重重压过。
百里安吃痛皱眉,还未反应过来,眼前视线天旋地转,衣襟被一只素手攥住,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只能够模糊地感受到一股可怕的空间波动。
下一刻,那足以刺瞎人双目的太阳炎光消失不见。
谷眾扑通落水声。WWw.GóΠъ.oяG
百里安身体失重,摔进了一个冰冷的浴桶之中。
这是一间熏者暖香的雅屋,四壁皆绘有丹青墨画,锦锈帘帷,青玉软榻。
浴桶两侧设有四盏华丽的翡翠镶金屏风,屏风上皆落拓了数道隐匿气息的符文阵法。
百里安被屏风围在正中心,还未等他浮出水面,在寒意森森折射着缕缕水蓝波光的水中,一只白的发光,纤细如玉的小腿探入水中,自他面前缓缓坐落下来。
这浴桶中的寒水显然是长公主事先就准备好了的,她玲珑有致的身子适意沉入水中,肌肤洁白如玉妍,温软细致。
沿着纤细的小腿,视线往上游,是一具成熟妩媚的身体透着松散慵懒的魅惑。
她是背对着百里安入的浴桶,且入水入得有些急了,因为此刻屋外传来一阵气息涌动,显然是有外客而至。
水波萦绕间,情致动人且妖娆的纤背蜂腰几乎是贴着百里安的侧脸与胸膛滑落坐下去的,滑溜溜地坐到了百里安的大腿上。
可见浴桶空间是在是窄小有限。
百里安在水中懵了一下,一时间不知她这是何意,下意识地傻傻伸手,扶住了她细软的腰,将她身子往前挪了挪,避开了难堪的接触。
手掌覆腰的那一瞬,长公主殿下柔软的身子明显僵了僵,却未做其他反应。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文君,你睡了吗?”
是剑主羽的声音。
他嗓音压得低沉,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暴躁与戾意。
屋内的灯火未熄,这间屋子的主人自然不可能睡去。
百里安感觉掌下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了下来,不知是何缘故,在她听见剑主羽的声音后,似带着几分发泄报复的意味。
她身子放得娇软了些,雪背柔柔腻腻地靠在百里安的胸口上。
她的嗓音格外舒适放松,含着几分夜间独有的轻漫慵懒:“阿羽,我在沐浴。”
原本已经做好了得不到回应准备推门而入的百里羽抬起的手掌骤然僵停在半空中。
他面色有些尴尬不自然。
天玺宗主,是受礼有节的君子,而秦国长公主又是世家闺秀出身,常年受宫规礼教的熏陶,纵然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明白赵文君对他的心意不浅。
可两人都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性子,断然是做不出任何有辱斯文的荒唐行径来。
剑主羽虽说此刻心中压着无法宣泄的燥意,对于赵文君,他却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耐心对待。
他沉声道:“文君,今日天玺剑宗上下已成了乱遭一片,就在方才……天山崩塌了。”
正经斯文的长公主一只手搭在木桶边缘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