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浸在水中的另一只手却是在身下少年郎的大腿侧边轻轻画着圈圈,口中却咬着无比吃惊恐慌的音气儿:
“什么?竟是发生了如此大事?!怎会如此?!”
门外,剑主羽黑沉沉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很浅的疑惑。
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看着门框间雕錾精细纹路沉默了片刻,又道:
“天山崩塌,天玺动荡震群山,这么大的动静竟没有影响到文君吗?”
百里安在水中捉住长公主那只作怪的手。
这女人脑子怕不是差根筋吧,自己的心上人此刻就在门外。
她不着片缕地与一个陌生男人同蹲在一个浴桶里不说,在随时都有可能破门而入的情况下,她居然还有闲工夫用手指勾他。
这心是生得有多大。
可是百里安知道,这个女人城府极深,不像是缺心眼的家伙,他感觉她这种异样的举动,莫名透着些许疯狂兴奋的意味在其中。
可怕,她究竟在享受些什么啊!
她很刻意地停顿了许久,直至门外的影子晃动明显不耐的时候,她才悠悠开了口:“阿羽,你是在怀疑我吗?”
无比直接,不留任何情面。
没有诉控,没有委屈,只是平静至极地问出了这句话,却是精准无比地让门外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剑主大人心虚愧疚了。
他垂眸低声道:“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换做任何正常人,天山崩塌,白驼山陷入巨大的动荡,第一时间都是仓促奔逃,哪里有人还有如此闲工夫慢悠悠地泡个澡的。
更何况,金乌惊神阵对尸魔的血气极为敏感,他分明捕捉到了那该死的尸魔血气,就弥散在这附近。
屋内,传来长公主的轻笑声,声音里,无端带着些许的苦涩与无奈:“阿羽,今日是十五。”
淡淡一句话,让剑主羽脑子轰然一下给炸开了。
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当年,她为救他,生挖灵根,为自己的身体带来了不可弥补的创伤。
每逢十五之日,她都要遭受一次摧心裂骨之痛。
唯一能够镇痛的方法,就是身沐玄寒灵泉之水,用来麻痹痛感,以至于人才不会被生生痛死过去。
每月十五,正是她最为虚弱的时候,这间别院小筑,他曾亲手设下法咒结界,隔绝了外界的打扰,只为让她安心养身体。
他怎么给忘了!
今夜是她的要紧时刻,他却一心想着天山大事,将她忽略轻视也就罢了,竟还对她心生怀疑。
莫大的负罪感压得剑主羽喉咙有些哽塞:“是……是我思虑不周,对你不起,你好好休息,今夜我必不会叫山中那些邪魔外道来扰你清修。”
“阿羽不必多想,我很好,一切皆好,你不必为我烦心。”
长公主语气清淡,仿佛对于他的忽视与怀疑毫不在意苛求。
一只手被百里安捉住了,却丝毫不能够影响她此刻诡异兴奋的情绪肌肤相贴。
水中火红的长发与少年的黑发飘柔纠缠着,肌肤相贴,一双修长的玉腿与他的双腿相叠缠绕。
她美丽雍容的脸上漫起一缕不正常的红晕,眼眸却是寒凉至极,异常明亮诡谲,烛光映衬下,一张妩媚迷离的脸上染着丝丝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