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舒月的呼吸乱了节奏,闻鹤将人放开后,外表看上去依旧冷静,他看着舒月迷离的模样,冷声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她随口回答后,便说,“你去忙吧。” 舒月确实没什么想对他说的话,正因为没什么可说的,她才会去吻闻鹤,将那些想要说,却不知从何说出口的情绪全都宣泄出来。 “你现在是笃定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了?” 闻鹤垂眸盯着她红润的嘴唇,轻笑着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以等你。” 又给自己挖了个坑的舒月略微有些窘迫,她顾左右而言他的询问:“你要去做什么?是不是和严州最近的乱状有关的事情?” 他坐在椅子上,冷声说:“好奇?” “算是吧。” 毕竟整天被困在这里,也没什么能解闷的东西,就算时刻能看见闻鹤,寂寥的情绪还是会如影随形。 “哪有这么简单就能拿到的情报,想从我这里获取东西,至少该付出一些代价吧。” 舒月能清晰地感受到闻鹤对她的态度有少许转变,就在她以为闻鹤会一直待她尚可的下一刻。 她不解地看向他,她没将牢骚说出口,只说:“那就算了吧。” 闻鹤惋惜地摇摇头,心想自己在书房时还是被所闻的消息恶心到,居然轻易地放过了她。 错过了好机会,下一次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浴桶里的温水暂时隔离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却无法让他们的距离变远。 舒月回屋睡觉,闻鹤接着忙碌,而晚照在子夜到来前,将一个包裹放回自己暂住的房室后,回到了舒月身边。 她环顾四周,发现闻鹤并不在这里,而舒月仍旧在床上睡觉,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一切的动作都缓慢而尽量无声,可惜舒月白日惊梦,如今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在她推门时,便已经从梦中抽身。 她借月光看清晚照蹑手蹑脚的动作,也在寂静的夜色里将她的松气收入耳中。 但白天她刚在闻鹤面前找过晚照,总不能装作毫无知觉。 所以不管晚照究竟去做什么,是否担心被她发现,她还是从床上起身,用带着困意的嗓音询问:“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晚照浑身僵硬,良久的沉默之后,才开口回答:“去……办了点私事。” “哦。”舒月怕是闻鹤有事情交给她,没有细问,只说,“我下午去找你却没找到,属实不太方便,若你下次有事要离开,便调个人过来在我身边伺候。” 晚照皱着眉,满脸愁容地看着舒月,最终轻轻点头,应声说:“奴婢知道了。” 许久后,她小声补充:“我不会再离开这么久了。” 舒月才不在乎这些,她摆手说:“时辰不早,你也回去睡吧。” “是。” 晚照蹑手蹑脚地离开,刚走出门,迎面撞见闻鹤。 行礼过后,闻鹤也问:“你下午跑去了哪里?” 面对闻鹤,晚照便没法像在舒月面前那么淡定,毕竟当初他用血腥手段清理闻府的时候,她就在现场看着。 瑟缩过后,晚照磕磕绊绊地说:“奴婢,奴婢去处理一点私事。” 闻鹤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现在却仔细审视起她,他冷声说:“私事?来到严州人生地不熟,能有什么私事。” 晚照嘴唇发白,没敢回话。 闻鹤嗤笑一声:“没用的玩意,若不是舒月用你顺手……” 他没将剩下的话说完,冷声说:“滚吧。” 晚照如释重负般离开这里,闻鹤则推门走进去,看向坐在床上的舒月:“这么晚还没睡?” 舒月顺口说谎:“在等你。” 闻鹤笑了笑,并未相信。 他挑起舒月的下巴,指腹下意识摩挲:“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出门吗?明日我带你出去逛逛。” 舒月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他叹了口气:“你都主动撞进这件事里,我总不能再关你。” 舒月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闻鹤告知他:“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不用担心我会因为目睹旁人的惨死而痛苦。” “哦。”闻鹤显然不信。 他洗漱过后,将舒月搂进怀中,拍拍她的后背,轻声说:“睡吧。” 舒月睡不着,她脑海里回荡着刚入闻府时被自己杀死的侍女,那几日府中的血流成河,以及后来她要逃走,闻鹤去接回她时,杀的那些人。 这个世道太乱了,死人是常事,乱葬岗经常被尸体堆满,成为蚊蝇狂欢之地。 她能接受死亡,只是抗拒有人因她而死。 舒月深吸一口气后,努力忘记那些画面,主动将脸埋进闻鹤怀中。 —— 第二天清晨,还未用膳,闻鹤就带着舒月出门了。 刚出门没走几步,他们又遇见了刘太守,然后受邀去酒楼吃顿便饭。 一切都太顺理成章,舒月怀疑这是他们两个刻意促成的局面,她看向闻鹤,见他答应下来,便没再说话,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严州是座还算繁华的城池,集聚着不少富人,无论外面的情况如何,上面这一小撮人还是穷奢极欲,该有的东西一个不少。 比如这酒楼,照样是几十种食材只取最好的那一处,其余的全剃掉扔了。 舒月坐在最靠窗边的位子,低头看着街道上似乎永远也不会融化的雪。 有钱人的钱也是自己赚来的,他们怎么活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只是这一幕太有冲击力,让她不由生出点感慨。 刘太守打量闻鹤许久,才开口:“九千岁。” 光是这个有别于之前的称呼,舒月就觉得他来者不善,何况接下来,他就提起了昨天在他们住所发生的事情。 “听说您教唆几位大人,把视线落到城中富户身上?” 他们的住所是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