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京城的人哪个不是人精,怎么可能突然跑出来拦车?也不怕贵人心情不爽,直接碾过去。 这女人出来的太古怪,饶是舒月都觉得她有鬼,何况闻鹤。 但将人送到大理寺后,第二天女人又找了过来。 这次是闻鹤上朝的路上,当时天刚亮,马夫还有些犯困,一时不察,看着她撞在了马腿上。 这下闻鹤不能直接将人丢走,只能先让人送去府上,交由舒月处理了。 舒月又困又乏,被喊起来处理事情的时候,觉得哪里都不爽。 想着昨晚闻鹤给自己上药,又折腾到后半夜,全赖这个女人所为,她便气呼呼地说:“李寅呢?将大夫喊来,治好后我亲自将人送去大理寺,问问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大理寺不管就扔去京府尹那里!” 女人伤得不重,却似乎知道自己醒后会面对什么,迟迟不肯醒来,纵然李寅用银针刺激,她也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咬死不愿睁眼。 舒月气着气着便就卸了火,在床边喝完茶,吃过早点,就吩咐晚照:“你留下来盯着人,别让她搞出什么幺蛾子,我回去练武。” 她仍旧习惯晚睡晚起,却没忘记锻炼身体,不管闻鹤究竟出于怎样的目的,这件事对她有好处,她就会去做。 希望努力能有收获,至少能让她不完全受制于闻鹤,任由他揉捏圆扁。 事情视乎已经处理到尾声,闻鹤不会再每天后半夜回来,今天甚至刚过晌午,就浑身清爽地回来了。 被他抱住的时候,舒月只闻到那股总是出现在他身上的草药味,没闻到丁点血味。 她好奇地询问:“今天没杀人?” 闻鹤低声回答:“我又不是光杆司令,事事都需要自己动手。” 先前亲自动手,只是因为那些人比较麻烦处理,不方便让太多人参与进去。 舒月沉默片刻,觉得闻鹤说得对,先前她是被他带进沟里去了。 挣脱闻鹤的怀抱,她将武器扔回架子上:“既然你回来了,拦车的那个女人你自己处理,我先去洗个澡。” 拿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她想要往外走,却又被闻鹤抱住:“这件事交给你处理。” 见她想拒绝,闻鹤接着说:“她说的张大人如今被关在大理寺,是隐瞒严州灾情的朝内大官之一。” “你应该会对这件事感兴趣,既然不喜欢问我,那就自己查。” 舒月咽下拒绝的话,她确实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不过她不觉得自己能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她看上去不像是知道很多东西的样子。” 充其量是被人扔出来迷惑视线的弃子。 舒月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在府中也没什么能做的事情,大不了就和人周旋一阵,反正现在的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舒月低头盯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皱眉说:“松开,我先去洗澡。” “一起。”闻鹤将她抱起。 舒月觉得有些烦。 浴桶放了药,绿褐色的水能屏蔽闻鹤的视线。 但他还是盯着舒月,似乎能隔着药浴水看到她那些挥之不去的伤痕。 舒月厌恶地皱起眉,拿手臂护在身前,冷声说:“看什么?滚出去?” 闻鹤这才收回视线:“突然想起来太医院好像又倒腾出新药。” “舒柔公主被你所伤,太医院又开始研究祛疤药,有先前的经验,这次他们又推陈出新,弄出来几款药效说是更好的祛疤药。” 舒月仍旧冷着脸,似乎不为所动:“有效吗?” “暂时还不知道,你要试试吗?我拿了两瓶过来。” “已经这么久了,他们为萧雅惠研究的药应该是针对刚弄出来的伤口,对我身上的疤痕没什么用。” 舒月虽然仍旧厌恶自己身上的伤痕,却没有当年那样激动:“不用试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洗干净后,她看向被放在一旁的新衣服,对闻鹤说:“你帮我拿一下。” 闻鹤将衣服递给她后,见她水都没擦,就要把衣服穿上,皱眉制止了她的动作。 “先擦擦。” 将衣服扔到一旁,把棉布递给舒月之后,他捞起舒月湿漉漉的长发:“怎么……” 他刚想质问舒月怎么不会照顾好自己,却想起若非自己挤进来,这时候应该是晚照在伺候她。 她确实不太懂怎么照顾自己。 “算了,左右你身边也离不了人。” 帮着舒月擦干头发,他捏住她的手,低头说:“药已经拿来,不妨试试。” 舒月想要瑟缩的后退,却倔强地站在原地,盯着通红的脸瞪着闻鹤,装作无畏地询问他:“你嫌弃?” “只是不想浪费。”把衣服给她披上,闻鹤从袖中拿出药,将药粉倒在手上,弯下腰为她敷药。 舒月没忍住,接连后退数步,然后被闻鹤拽回了跟前。 将药瓶扔置一旁,他单手抵住舒月的后腰,冷声说:“别乱动。” 舒月低头看着他,心想世人总是爱慕美色,闻鹤也不可能例外。 可惜她身上的伤痕不可能消失,也不知闻鹤几时会厌倦。 到时候她待在闻府,只会是惹人厌恶的存在,那时候,指不定有谁来与闻鹤交换她,以便泄愤,或者满足私欲。 她突然想起萧佑对自己说的话,觉得有点心动。 但萧佑估计没有那个本事,而闻鹤也不会如他所愿,落到死局中。 就算暂时弱势,估计也是装出来骗人的。 拿纱布缠好伤口,以免药蹭在衣服上后,闻鹤帮她穿好衣服,看着她神游天际的模样,随口询问:“在想什么?” 舒月闪烁其词地回答:“没……没什么。” 闻鹤洗了把手,擦干净后揉了揉她还没梳上的头发:“把披风也披上,你身子骨差,别受风。” “我身体没那么差。”舒月闷声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