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的眸子黝黑,顶多是在阳光下透着点橘调,与这翡翠镯没有分毫关联。 她嗤笑着说:“多谢宋公子谬赞,不过我家中还是买得起几块铜镜的。” 舒月懒得再虚以为蛇,直接让人将宋培请了出去。 等宋培走后,她冲闻鹤要玉镯。 闻鹤皱起眉:“怎么?还真喜欢这个破镯子?” 闻鹤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镯子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舒月翻了个白眼:“我看上去眼皮子很浅吗?” “宋家也算是此地的富户,宋培是嫡子,不至于把一个破镯子反复提及,除非这镯子上面有什么东西。” 闻鹤皱起眉:“我先前倒是没想到这点。” 他夸赞舒月:“你考虑的很周到。” 大概是傲慢导致,他确实有些轻视这里的人,哪怕宋培露出那么多异样之处,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当他见到舒月那般模样,心中分外不满。 他打开盒子,拿起玉镯,对准烛火仔细观察起来。 火烧片刻,玉镯散发出令人头晕目眩的味道,闻鹤将玉镯扔掉,把帕子递给舒月:“离开这里。” 闻鹤不通药理,只觉得这东西古怪,他皱眉说:“别是什么催情的药吧。” 舒月摇摇头:“肯定不是。” 宋家不会做这种可能便宜旁人的算计。 但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 她用帕子捂住嘴,闷声说:“找人过来查看吧。” 两人已经离开那间屋子,闻鹤拉着舒月的手,低声说:“我会找来个靠谱的大夫。” 他搂着舒月,安抚性地轻轻拍起她的后背:“或者你那里有现成的人手吗?” 舒月点点头:“有。” 他面上仍旧满是担心:“让别人去找吧,我不放心你出门。” 舒月拿掉帕子,皱眉说:“只有我去,才能找来信得过的大夫。” 闻鹤无奈地冲她解释:“我是真的不放心你,没有探查你手中势力的打算。” 舒月轻笑起来:“我也是认真的啊,我没想过你说的这些事情,只是我生性多疑,早就下了令,让他们不要听从除我之外,任何人的命令。” 若她死了,她手下的势力各自运转,绝不会让旁人掌控。 若她未死,宁可多折腾几次,也不会把那些东西暴露给旁人。 帕子染上屋里的味道,直接被舒月扔掉。 闻鹤见她又开始不悦,将人搂进怀里,闷声解释:“我是真的担心你,今天上午,宋家的人已经来找过我了。” 两人离得太近,闻鹤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都能传给舒月。 她有心挣扎,摆脱这个拥抱,却直接被闻鹤抱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棉被已经掉到地上,床上还是离开时的凌乱模样,连她被扯掉的衣服,也仍旧挂在屏风上,欲落不落,随风摇晃。 舒月气恼地红了脸,被闻鹤放到床上的时候,下意识踹了他一脚。 将翻飞的裙摆简单翻回去后,她才顾得上询问闻鹤刚说的话:“宋家的人来找你?他们想做什么。” “想让我离开你。”将这话说出口后,闻鹤忍不住笑起来,“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方设法地想要我离开你。” 说不忍心见他这样的人才委曲求全,留在舒月身边出卖色相,给他笔钱让他离开舒月。 见他不接受,过来想说服他的宋家人瞬间换了副嘴脸,威胁他离开舒月,若不然小命不保。 宋家这些小动作在他看来不过是上蹿下跳的跳蚤,实在不值得在意,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难免被膈应到。 尤其是宋家人找上自己的时候,正是舒月刚离开,他还没有找到她行踪的时候。 他当时那些言论自然是火上浇油。 回想起当时的事情,闻鹤眸中有凶光流露,惹得舒月心惊。 她压下那些调侃的话,询问道:“那个人呢?不会被你杀了吧。” 闻鹤面色好转少许,轻笑着说:“怎么会呢?我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 “现在待在这里,总要与宋家人接触,也不好闹得太僵。” 舒月可不信他说的这番话,她讥笑道:“生不如死?” 闻鹤耸肩说:“你既然都这么了解我,还问些什么?” 她随口回答:“万一你这次手下留情了呢?” “我不会有手下留情的时候。”他拥着舒月,在她耳畔用说情话的腔调呢喃道,“我会永远冷静离职,不近人情。” 舒月倒是不以为然:“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再不去那块玉镯上加的料都要被烧没了。 闻鹤吞下那些还没说出口的威胁的话,冷着脸说:“我陪你一起去。” 拉住舒月的手,触感温热柔软,他捏了几下,低头看着舒月,眸色幽深。 所以不要再想着从他身边离开,若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他真的难以控制自己的举动。 紧紧握住舒月的手,两人漫步在夜色洒落的街道上,很快就找到一间大药房。 闻鹤站在门口,仰头看着匾额上的“陈记”二字,询问舒月:“你的资产?” 舒月轻飘飘的回答:“朋友的。” 这句话不知真假,闻鹤也并未在此刻深究,他们今日只是为了找个信得过的大夫去验毒,其余事情,日后自然有时间慢慢搞。 舒月和他们说了几句话,点名要来位大夫,便带回青楼,将情况告知给他。 大夫用湿布蒙面,告诫旁人远离这里后,推门走进去,将玉镯取出,一番敲敲打打后,经过准许,直接将玉镯摔碎,取碎玉烹煮。 鉴定许久,他才笃定地说:“此物应由数种致幻毒物的汁液浸染,若长期佩戴,可能会令人神智溃散,甚至痴傻。” 舒月有所预料,自然不会害怕,她只是冲着闻鹤笑起来,然后对他说:“看,我猜对了。” 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