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宇和程拓一起绑在了一条绳子上,然后各自套着一个救生圈,御冷把绳子的另一端绑在了河边的一棵大树上,然后送他们进河里。
河里面的水很急,他们刚下水就被水往下游冲去了,幸好白浩宇身手不错,借助河里面的东西,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子,带着程拓,艰难地往对岸走去。
苏尽欢站在霍冽宸的身边,紧张得手掌心都渗出冷汗了:“白浩宇加油,努力游过去,我们都把希望压在你身上了,加油。”
霍冽宸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他随即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然后揣进自己的口袋里,见她一脸担忧,神情镇定地说:“白浩宇家乡是在海边,从小就在水里面千锤百炼,他一定可以带着程拓到对面。”
此时,因为他们冒着急流过河的事情,已经来了不少围观的村民,在那议论纷纷。
“这两个小伙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这河流的水这么急,他们竟敢下去,这是在以身来祭河神呢。”
“可不是,这里每次来了山洪发大水,都得淹死不少人,他们真的太大胆了。”
“哎,这河里今天又得多两条冤魂了。”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看好,苏尽欢的心顿时高悬在了半空中,视线紧盯着在河里艰难前进的两人,用力握紧了拳头,回头向着村民大声说:“你们别在这危言耸听,他们一定可以平安过河。”
村民见她眸光犀利,脸色冷峻阴鸷,心里不禁有些发寒,不敢多说什么。
姗姗来迟的村长,皱眉说:“你们这群什么人啊,昨晚闯了巫山,没死已经是万幸了,现在又下河作死,阿娇在哪?”
苏尽欢眸光微敛,淡淡地说:“若非得已,谁愿意做这种事,你真以为我们吃饱撑着没事干,昨晚阿娇带我们上山,她到了山顶说以后要跟着老巫,她不下山了。”
“什么,她要跟着老巫?”村长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视线落在水流汹涌的河里,看着那被大水冲垮的桥,气急败坏地说,“我叫你们别上山的,你们就是不听,你看看,昨晚的大雨,还有今天的断桥,都是厄运。”
苏尽欢嘴角微抽,轻哼了一声说:“这黑锅我们不背,现在是雷雨季节,时有发生,根本就是自然现象。”想把这责任赖他们身上,想都别想。
村长气坏了:“你们这些人破坏了我们的风水,还蛮横无理,真的太过分了,如果你们不作出赔偿,休想离开我们村子,大家赶紧去拿家伙来。”
村民一听村长的话,立即一窝蜂地跑去拿锄头铲子,还有带菜刀的,凶神恶煞地围住他们,让他们作出赔偿。
霍冽宸这还是头一次被人硬生生地讹诈,脸色瞬间变得阴鸷,眼底里一点温度都没有了,他轻轻松开已经焐热了苏尽欢的手,冷眼睨着他们,低沉的嗓音透着一抹狠厉:“想讹钱吗?”
男人身上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一个凌厉的眼神便吓得人心里发颤,村长被他强大的气场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现在大家都在看他,他心里害怕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
他轻咳了一声,强作镇定,大声说:“昨晚那一场大雨,让我们村子里的农作物损失惨重,肯定是你们擅闯巫山,惹恼了神灵才会下这场大雨,还把桥冲断了,你们不赔我们三百,休想离开这里。”
“三百?”听到这个数字,苏尽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睁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地问了一次,“村长,你确定是三百?”不是三万,三十万,三百万?
本来一脸冷峻严肃的霍冽宸,听到村长向他们索取三百,也差点跌破了眼镜,额头上的青筋抽了一下:“你在开玩笑?”
看到他们这反应,村长以为他们嫌钱多不想赔,差点就忍不住气哭了,一脸气愤地计较:“修桥怎么也得要两百,剩下一百当然就是用来补偿昨晚被大雨破坏了的农作物。”
这下子,苏尽欢终于相信这村长不是在开玩笑了,但她却很想笑,为了区区三百元的补偿,他们却像是如临大敌似的,整条村的男子都拿着工具来,想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走。
“得了。”苏尽欢很努力才能憋住笑意,在口袋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抽了一沓钱出来,递给村长说,“这里是一千,除了补偿你们农作物的损失,剩下的就当我捐助你们一座桥。”
看着苏尽欢这么豪爽就给出了一千元,村长和村民都彻底愣住了,用膜拜的眼神看着他们,同时吞了一口唾液,心里暗忖着,这村子外面的人都是土豪,原来这话一点都没错啊。
村长眼睛发光地盯着苏尽欢手上的钱,不敢置信地说:“你……你这钱真给我的?”这可是一千元啊,他们村子里的人基本上自给自足,家里有一千元存款就已经算是有钱人了。
“不是给你的,是给你们村子里做建设的。”一千元能够平息村民的怒火,卖得了安宁,苏尽欢觉得这一千元花得值了,她直接把钱塞到村长的手里。
村长手有些颤抖地捧着这一千元,然后一张一张仔细地数着,在大家满脸期待的神情下,激动地宣布:“真的是一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