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七章:动情为罪 若不生情,可免……(3 / 4)

人间无数痴傻酷 容九 2745 字 2023-05-17

个妖,就算是灭一个城,也就是在顷刻。司照皱眉道:“只为擒获阿飞,需如此阵仗?”

梅不虚:“殿下初来灵州,对江湖事恐怕知悉不深,那袖罗教新教主阿飞手中有一件深不可测的法器,此法器可令其在瞬息间控制他人意识,唯有天地熔炉阵法,方能反制。”

“眼下戈帅未醒,利用他引蛇出洞,还是太过冒险。”司照沉吟道:“此时整个玄阳门置身于阵法之中,难保青泽不会趁隙而入,故技重施。”

老掌门显然没把话听入耳,“殿下多虑!既是老夫所布阵法,老夫自会一一辨明。入玄阳门者皆已接受过排查,那青泽如何混得其中?”

司照越深思脑壳越疼得厉害,不由以手扶额。

“区区魔影,就算有此居心,我玄阳门绝不惧他。”梅不虚道:“殿下此行受挫,是我门中徒儿护全不周,待他们伤好后自会以门规论处。”

不悦之意难掩,看来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了。

司照道:“我自无此意。”

“多谢殿下/体恤。我玄阳门自会竭尽全力救戈帅性命……”梅不虚睨了一眼他腕间的菩提,“殿下重伤未愈,恐生心魔,且安心养伤罢。”

……

梅不虚以言相激,是不想让自己干涉他的决定。

玄阳门自是有心救戈帅,但如此兴师动众,只怕不单是为了救人。

倒更像是……想要擒下阿飞,或者,是阿飞手中的法器?

司照直觉此事另有玄机。

虽然他的直觉可能毫无价值。

连这最后的感知,恐怕也将失去了。

其实,人失去五感仍存于世会是什么样,他不是没有体会过。

那日天书尽碎,而他为启天书耗尽灵力,很长一段时日,都沉溺于无边无际的虚无中。

那种感受,既非昏迷,亦非入梦。

是灵魂深处入了旱象,生命的域河积起摊摊死水,漫天尘埃散在干涸的空气中飘散。

依稀感受到周围有人,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能呼吸,能思考,有痛觉,不会有人知道。

他于罪业道行走,孤独与死寂本为修行,奈何心间有了裂缝,过往种种可怖与折辱会反复纠缠,每逢此时,耳畔会萦绕起一人说过的话语。

“殿下本不想开天书,却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开,那这样,究竟算是守住了本心,还是没有守住?”

“听闻人间一年,天上一天,天上的神仙睡个觉、聊个天,不晓得要错过多少人间事,我们一人一貌,一人一种人生,一人可尝百味,天哪能尽晓我们的意?”

“依我看,道不同你便是妖,苟同才是友,说方是圆是他们,说圆是方是他们,说不定,逆天的还是他们!”

一句话,是一缕微弱的光,轻盈地落在灵魂灼烧处,痛楚便可削减一分。

****

直到再度醒转,睁开眼见到了多年未见的父王,父王的第一句话是:天书所现究竟为何?

他许久未说话,喉咙干涸得发不出声。

又听父王问:毁天书者藏身于知愚斋,你有否看清是为何人?

五感淡薄也不是全无好处。

至少他已经不太记得因自己沉默而暴怒的父王都说了些什么。只是在父王离去那日,他半搀着赶到神庙门前,听父王对师父说:此子不知悔改,罪无可赦,断不可令他下山祸害苍生。

之后,他回到知愚斋,一人一鸟,日行罪业道,夜扫桃花林。

日复一日,别无二致。

直到有一日除杂草时,无意间碰到了罪业碑,碑文再现,那“未犯之罪”现出了汉文。

“或因你开过天书,”七叶大师看过后说,“或离你将犯此罪时候将近。”

那碑文上所刻禅预: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司照道:“此意……为何?”

七叶大师道:“若不生情,可免此罪。”

为何生情……会是罪业?

他出了一会儿神:“恕徒儿愚钝。罪业碑说我有罪,可天书又择我为主……父曾说过,天书择主择救世之主,既然皆是上天的旨意,那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

七叶大师思量良久,摇头道:“天意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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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他独坐于罪业碑前,看着石上碑文,从天明坐到了天黑,又从天黑坐到天明。

待到第三日,他跪拜于七叶大师跟前:“徒儿决定下山。”

七叶大师道:“可想清楚了?”

“徒儿留此是为赎罪,亦是责任。如今天书已碎,罪业碑文亦现,我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