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扶微迟疑望向司照:“席芳的话也许可以听一听,他若当真有不轨之心,不必如此。”
兰遇脸色发青:“谁知道你进来了会不会将我们都当傀儡使?”
席芳微微一笑:“殿下若不信我,何不将我先行缚住。”
说话间,竟当真伸出双腕,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司照沉吟须臾,拢指念诀,缚仙索自床前矮柜内倏地飞出,将席芳捆成了一颗人形粽子,绳索的另一端缠上高高的房梁,瞬间将鬼面郎君悬空提溜而起。
与此同时,外边那些东宫左卫军接二连三栽了跟头,“哎哟”声此起彼伏,显然已脱离傀儡线束缚,卫岭等人自院外赶来:“殿下可有……”
见到屋内多出这么多人,卫岭和汪森齐齐傻眼:“这是……”
“汪森,携左右卫继续作厮斗状,卫岭,你守好门。”
虽不明情状,两人抱拳道:“是。”
司照从桌上信手画了一符,往墙上一摁,刹那间一切声息都被隔绝在外。
纵然席芳不是凡人之躯,被缚仙索勒住命门难免也露出痛苦之色,但见司照用了止音的符篆,方才看向柳扶微,眉色舒展:“我还怕来迟了。教主,无恙就好。”
一切事态变化之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兰遇和橙心已全然在状况之外,柳扶微则正色道:“席芳,你刚刚说有人指使你破坏我和殿下成婚,此人可是……风轻?”
席芳摇头:“是掌灯之人。”
众人又是一惊,柳扶微问:“你见到掌灯人了?是谁?”
席芳直言道:“祁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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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掌灯人不是太子舅舅么?”兰遇不明所以,“哥,你……不也是为此才把太子舅舅……”
席芳转眸觑着司照,看出了端倪:“殿下早就知道掌灯人并非太子,而是祁王?”旋即了然,“殿下幽禁太子,是想借此机会来论证谁是掌灯人。”
此一言,众人皆露出惊色。
司照不置可否。
神灯案桩桩件件事涉朝廷,一切蛛丝马迹皆指明太子,太子的确私触神灯,几欲玩火自焚。但从当日太子表现来看,他不像执掌神灯业火的幕后人,倒更像是替罪羔羊,且他近日被幽静于东宫地牢,伥鬼依旧来袭,足见掌灯人另有其人。
端看此间受益者,再联想当日微微被劫至鉴心台也是皇叔告之,若说主谋是祁王,就说得通了。
只是一切尚无实证,司照听得席芳此言,面上反倒添了凝重之色。
兰遇仍不可置信:“祁王舅是掌管神灯的人,这怎么可能?”
橙心理所当然地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自古以来皇族之间同室操戈、兄弟阋墙实属平常,你自己不也是在吐蕃国那里被你那些兄弟欺负得灰头土脸,才灰溜溜的来到这儿么?祁王是皇族,他做这么多事当然是为了谋权篡位啦。”
橙心用一派天真无邪的语气说出残酷的事实,兰遇一时无语:“我这叫不栈恋权势。哎呀……我的意思是,祁王舅纵有谋权之心,也不应该是掌灯人啊。”
柳扶微:“为什么这样说?”
兰遇:“当初我哥被群臣构陷是鸟妖,分明是祁王舅跪御前力保,后来,也是祁王舅送他去的神庙……”
柳扶微愣住:“可是,明明是祁王让郁教主构陷殿下的……”
她说完,见司照瞥来,连忙缩了缩脖子,找补道:“这是我进袖罗之前的事……我提醒过你,本是你自己不信……”
她声音渐微,司照轻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躲什么?没怪你。”
可她心里却开始懊恼为何后来不再和司照多提几嘴,这样是不是就不至于酿成今日之祸了。
席芳道:“教主,太孙殿下四年前羽化之事,与袖罗教无关。”
柳扶微“啊”了一声,“那时,郁浓不是说……”
“彼时洛阳案刚起,皇太孙在外办案,祁王的确想让袖罗教阻止皇太孙回都。不过,当年的太孙殿下持如鸿剑威势不可挡,纵然郁教主携我等亲自动手,最终还是落败。”席芳说到此处,话中不无钦佩之意,又道:“只是郁教主已收了祁王的财帛和……灵力,只得告诉祁王我们已在太孙殿下身上动了手脚。本待事后补救,未曾想那之后便发生了鸟妖之说。”
这反转实在始料未及,柳扶微扶额道:“……所以郁教主收了银子没
办成事儿还抢了功?”
席芳点头:“正是如此。”
橙心不禁赞赏道:“真不愧是我娘。”
……重点是祁王居然还信了。
席芳:“以殿下之能,羽化之案若真乃人为,怎会至今没查出罪魁祸首。可见……”语意未尽,各人心中皆有揣测。
柳扶微总算明白,为何在知愚斋中她和司照说及此事,司照说与祁王无关了。
只是……殿下身上的羽毛究竟哪来?
橙心见大家又沉默下来,忍不住发问:“等一下,我都给弄糊涂了。掌灯人不是和那个堕神一伙的么?如果掌灯人就是那个祁王,他当初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