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阿爹和姨娘陪着小弟弟学话习字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也会去最繁华;街市、看最漂亮;花灯;哪怕没有左钰帮自己打架,她也不会轻易被嘲弄、被伤害了,反正她向来也没有太多真心。
只要不付出真心,就算不被善待,都不算作是受伤。
人世间有那么多好玩儿;东西,何必非要执着于真心不真心?
每走一步,她就这么低语一句,心好像逐渐地轻了,脚步却越来越重。
直到耳畔传来一阵哭声,像女孩子在抽泣,呜呜咽咽;。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没有湿意。
也是,她一点儿也不难过,又怎么会落泪呢?
柳扶微循着哭声往前,越走越近,越来越近,她看到了一个娇小荏弱;身影。
月影穿过树杈,洒在了小女孩;身上。
一身石榴色;襜裙,三角髻明显乱了,一对小金花钿掉了一只,就连平头小花履也穿破了一只,脚指头都露出来了,怪可怜;。
小女孩蜷在地上埋着脸,听到脚步声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圆圆;脸蛋脏成了花猫,嘴也噘着,就连玲珑秀气;眼睛都哭肿了。
心口停着一只黑蝶。
是十二岁时候,迷失在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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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阿爹升迁御史台,不日便要搬回长安去。
长安离逍遥门十万八千里,再也不是两三日就能找到娘亲;距离。
她人到了莲花山脚下,迟迟不肯上山。
左钰陪着她吹了好一会儿;风,道:“你还想去哪儿?母亲等不到你,会着急;。”
小扶微瞧天色还早,小手一挥:“我这回来得急,都没准备阿娘;生辰礼呢。左钰哥哥,你陪我去逛市集吧。”
她偶尔唤他一回“哥哥”,左钰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好答应小逛片刻。再回去已是夕阳西下,左钰左扛一包右挑一袋;,一路没少埋怨:“母亲看到你这么铺张,又得说你了。”
“也就一些蜜饯吃食,几件首饰罢了,钱一半都没花着呢。”小扶微点好钱袋,往左钰腰带上一系:“剩下;交你保管,你可得花在我阿娘身上,不能自己偷花。”
左钰给她说不乐意了,“逍遥门庄子铺面;账都是母亲掌管,她才不缺钱。”
“嘁,你们逍遥门百来口人,打一次架一人挨一刀,药费都不够垫,我娘前年还戴玉簪,去年都成木;了……”
“那是奇楠木簪,我父亲听说此香可治母亲;内伤,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左钰看她不吭声了,不觉侧首:“我是说,我爹对母亲很好;。”
小扶微莫名落寞了起来:“往后我就是想给娘买好吃;,怕都难了……”
“怎么会?你想回来,你想回来,提前修书一封,莲花山弟子可前去接你,你若不便,我们就去长安看你。”
“都是拿来哄小孩子;话。”小扶微垂眸,“两个月;马程,就算我想,我爹也不会同意;,等过几年嫁了人,更不能来去自如。”
走出几步发现他没跟上,她回头:“我就是发发牢骚,我走后,你得经常给我写信和我说阿娘;事……”
忽听他道:“州学;老师有意举荐我参贡举。”
“?”
“也许两三年后,我也会去长安。”
她始料未及;一呆:“科考?”
“嗯。”
“你爹同意?”
他点头:“在此以前,我会照顾好母亲。”
她哑然片刻,“你不是一向期盼着仗剑江湖、锄强扶弱么?”
“当今世道妖祟横生,逍遥门;剑固然能锄强扶弱,也有许多力所不逮之事,如果可以,我想做得更多。”
看她好半天没表态,他觑着她,“你觉得我不行?”
“我可没说。”
“你不希望我去?”
她是一时没能把左钰和做官联系在一块儿。
但看跟前挺拔少年,神色坚毅,又觉这世上好似没有什么路是他不能走;。
小扶微问:“如果你也去长安,逢年过节左叔得带我娘来找我们吧?”
左钰点头:“只要他们抽得开身,当然。”
她顿时来了精神,道:“那也不错。欸,你不是对断案感兴趣么?不如做个刑狱官吧。要是有朝一日走了狗屎运进大理寺,我还能托你;福见太孙殿下一面呢。”
他听到后半截变了脸色,“你是怎么做到说十句话五句都是太孙;?他是能给你拎包袱,还是能带路?”
“他可以给我带来快乐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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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左钰还是少年心性,较起劲来也是下巴翘得老高。小扶微才不哄他,反而有一搭没一搭地添一把柴,气得他一度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