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暴君”,他们不是家族传承制,而是基因制,靠实力上位,导致战火连天,这点和壁画里讲的一样。
因为神母缓解了当时民众的苦难,所以许多人信仰神母相关的宗教。
又因为神母拯救众人的手段之一,是与皇帝的精神链接,所以后世就将哨向间的精神链接捧上神位。
南极洲太狭小了,养不活那么多人,只能不断用战争制造财富。于是不断追捧实力更强的哨兵,又不断寻找向导进行强制匹配。
如此荒唐的战争就这样进行了两千年。直到南极洲重新成为地广人稀的净土,举目望去是无边无际的冰川雪原。
而当初的事情已经无从考证。皇帝究竟是男是女不知道,壁画里大家都穿着厚衣服。皇帝是因为独断专横才独揽大权,还是因为手下人都辞职跑光了才头痛也不知道。神母到底对皇帝什么感情,建立极乐曼陀天的初心是什么也不知道。
真相已经永远湮灭了,只剩下一面面歌颂神母的画壁。
白煜月内心莫名的沉重。他拿起通讯器,调出拍照模式,仔细地记录上面的壁画。如果有未来,至少将这一刻的历史记住吧。
他拿的是北星乔的通讯器,赫川已经还给他了。
虽然他的通讯器是最新款的。但架不住北星乔改装过通讯器,其性能和功能都不是一般的强大,正如这拍照也比他自己的清晰数倍。
赫川正在到处找信号,尝试拨通司潼的通讯。忽然,他被某个物品的钻石火彩闪了闪眼睛,那是极光会的会徽。他盯着那个冰镐徽章,抿抿唇。
白煜月拍完照,又小心地擦了擦通讯器上的灰尘。赫川没忍住问道:“你干嘛那么宝贝他?”
白煜月:“这又不是我的,我当然要好好保管。”
赫川:“北星乔不是个好人。他、他那样对你——”
白煜月:“他对我怎么样?”
赫川:“他对你很不好,让你一个人过毕业考。”
白煜月:“你不也让我扣分了?”
赫川脸色霎时惨白,灰色的双眼盛满哀痛。其实白煜月已经不在乎那些,他觉得在白塔的记忆,已经离他很遥远,但他没想到赫川会如此愧疚,失魂落魄得仿佛与刚才重击机械臂的是两个人。
“在得知你没有通过毕业考那天,大家都失控了。我和北星乔打了一场,我破坏了很多公物,所以被判去罗瑟拉城做建设任务……”赫川低声道。
白煜月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说不出什么感情。
“那一天我记得还有那个狱火会的什么年,一个夜巡组的什么历。司潼也失控了。”
“可能我和司潼的关系总是让你误会,但其实……”
就当赫川沉浸在对话里时,他没有注意到,他和司潼的通讯已经连接成功了,通讯器上的呼吸灯由红转绿。
白煜月瞧得分明,他还能听见噪音下那些细碎的人声。
司潼在那边碎碎念:“看来他这个脑干缺失的家伙那边还挺热闹——”
然后通讯器里响起了封寒学长的声音,听上去很遥远:
“你可以不外放,我没有兴趣听你的隐私……”
赫川做足心理准备。但他满腔的勇气只能化作细若蚊蚋的声音,说:
“但是小黑——其实我最在乎的是你。”
他手腕的通讯器突然传出尖锐爆鸣声,掩盖了赫川后半句话。继而一阵翻箱倒柜的撞击声。白煜月和赫川都惊讶地看着通讯器。
只见一顿电流噪音后,封寒的声音瞬间离得极近,仿佛贴着通讯器咬牙切齿地说出:
“白、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