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明目张胆的羞辱,徐秀逸的婢女梅珠简直要气坏了,边拿着帕子给她擦拭边骂——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小姐先定的包间,你们自己订不到,要抢我们的包间,还要欺负人!”
那被称为县主的少女瞬间冷了脸:“你这贱婢,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责宗室的县主了?你主子都不敢在本县主面前放肆!来人,掌嘴!”
她一挥手,身后跟着的两个婢女上去就要撕扯梅珠。
徐秀逸忽然冷着脸,一拍桌子:“够了!”
她身上清冷的气息忽然变得严厉起来,竟一下子震住了那群叽叽喳喳的少女。
徐秀逸面无表情地看着为首那少女:“安宁县主,你想要这包间,我让给你就是了。”
说罢,她起身领着梅珠就走。
瞧瞧,这就是京城的贵女们,她这些日子遇到冷嘲热讽已经够多了,实在没兴趣和她们周旋!
一会让梅珠去明妃府跟明姐姐告个罪,重新换地方见面就好了。
安宁县主却一下子挡在她面前,抬起眼看她,轻蔑地道:“姓徐的,你既注定要嫁给那卑贱的异国商人,就好好当你的贱妇,别妄想着还能攀附太子殿下!”
徐秀逸一顿,淡淡地道:“我从未想过攀附太子殿下。”
如果她没记错,自打太子要选新太子妃的消息流传开俩,这位安宁县主就积极起来了,一直对其他有希望当太子妃的贵女非常不客气。
安宁县主压低了声音冷笑:“你最好是这样,别以为攀附了太子殿下就能改变你要嫁给低贱商人的命运!”
徐秀逸冷漠地道:“你说完了吗?说完我就走了。”
安宁县主顿时气结,她咬牙再次低声警告:“如果让我知道你敢勾引太子,信不信让你出嫁前在京城都活不下去……
“这里在做什么?”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安宁县主一看站在门口的高挑人影,瞬间脸色白了又红,羞涩又不安地行礼:“安宁见过太子殿下。”
一众贵女们纷纷行礼:“殿下。”
看着原本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贵女们忽然一个一个成了羞涩的小姑娘,徐秀逸扯了扯唇角,也跟着行礼。
上官宙微微笑着:“诸位小姐平身,这是宫外,不必如此拘禁。”
随后,他似乎一眼就看见了徐秀逸的狼狈,瞬间就拧眉:“徐小姐,你怎么了?”
安宁县主一僵,随后冷冷地、警告性地看着徐秀逸。
徐秀逸也没兴趣跟罪魁祸首表演“楚楚可怜告状”这种戏码,只面无表情地道:“没什么。”
上官宙却淡淡地看了一眼安宁县主:“小女儿家当温柔婉约,联手欺负无辜之人这种事,本宫不想看见第二回。”
安宁县主瞬间僵住了,咬着唇想解释:“太子殿下。”
上官宙身边的太监便已经上前笑道:“既然这包间是徐小姐的,各位小姐还是另寻地方好些。”
安宁县主又羞又愤怒地狠狠瞪了眼徐秀逸,无声地骂了一句——“贱人”,随后一跺脚,带着一群小姑娘一起离开了房间。
徐秀逸见状,抿了下唇,这下好了,这群姑娘又因为太子更恨她了。
上官宙看着徐秀逸一身湿淋淋的,又看向梅珠:“你家小姐可有衣衫在车上,去拿来让她换了。”
梅珠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有的。”
官家小姐们出行,车上多半会备着一套衣裙,以防万一。
徐秀逸眉心微拧,这位太子爷在这里充什么好人?
她只一板一眼地规矩道:“多谢太子殿下,但不必那么麻烦,小女直接坐马车回家就行。”
上官宙淡淡地道:“徐小姐这身茶水湿透的样子出去,不说叫其他人看笑话,如果叫徐大人看见,只怕要心疼死了。”
徐秀逸一愣,犹豫又警惕地看着上官宙。
上官宙轻笑一声,背过身吩咐跟上来的青云茶肆掌柜:“给徐小姐重新准备热茶,看好了包间,不要让任何人再闯进来。”
说罢,他转身领着侍从下楼去了。
梅珠见状,便道:“小姐,青云茶肆这里有那么多人看着,应该无事,我去拿衣服上来让您换。”
徐秀逸不想自己父母担心,便点点头:“好。”
梅珠看向同来的两个小婢女:“你们看好了小姐,若再有差池,你们可知道后果!”
青云茶肆的女掌柜在边上苦笑:“几位贵人放心,我肯定看好的!”
唉,贵女们争风吃醋,倒是叫她们做生意不讨好。
说着女掌柜立刻叫人重新打扫,又送了新的热茶过来。
一直到梅珠重新拿了衣衫上来,伺候徐秀逸换了衣衫,整理好头发,也不见太子有别的什么举动。
一打听,太子竟然已经走了。
徐秀逸放松下来,坐在那喝了一杯茶,听见门外隐约还有安宁县主等人因为被拦住,在隔壁吵闹的声音。
她眉心紧拧,看样子这青云茶肆呆不得了。
她索性起身,领着梅珠和婢女们下楼,回了自己的马车,又吩咐梅珠——
“梅珠,你去茶肆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