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你在干什么!”
门外一道女音忽然响起。
楚元白一僵,猛地回头,就看见香娜站在门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香娜手里端着的瓷碗“啪嚓”得在地上摔个粉碎。
瓷器的碎裂声让楚元白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猛地扔开了手里的衣服,仿佛也不能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香娜,我……我……”楚元白慌乱得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香娜尖叫了一声,冲进来一把扯住他的衣领:“阿哥,阿哥,你一定是中蛊了,那个女人一定是给你下蛊了!”
楚元白被扯地晃荡了一下,他一把握住了香娜的手腕。
“嗯……一定是她利用蛊神对我做了什么,一定是!”少年脸色苍白又铁青,咬着唇抱紧了妹妹。
如果不是明兰若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变得那么古怪!
“你只有我一个亲阿妹,你才没有什么阿姐!她已经抢走了蛊神,还有蛛神!她不可以再抢走我的阿哥!”
香娜死死地抱住楚元白,眼泪汪汪地呜咽起来。
香娜的话让楚元白咬牙的声道:“香娜不要哭,阿哥一定会……一定会抢回蛊神的,一定会的!”..
他才不认她是他阿姐,他才没有什么阿姐!
他是阿妈的儿子!
……
送走了一直哭骂不休的香娜,楚元白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凳子上。
他简直烦躁不安到了极点。
他居然做出那种抱着明兰若衣服闻的可怕事情。
到底要怎么办?明明是设计要利用唯一的雄虫去引诱蛊神的。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计划都很顺利,明兰若已经被蛊神影响,对他几乎言听计从。
可现在那难受的为什么变成了自己!
现在,小腹不断地发热,整个身体都很难受。
雄虫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叫嚣和不断地对苍乔散发着敌意。
即使他现在没看见苍乔,可雄虫却没有安分下来,反而更愤怒了。
仿佛苍乔是另外一只雄虫一般,恨不得扑过去咬死对方!
“该死,该死!”楚元白低头,痛苦地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
他要强迫自己安静下来,才能不冲到明兰若的院子里把她从苍乔的怀里拽出来!
都是那个死女人的错,到底哪里出了错!他今天就该杀了她!
“呼……哈……”
楚元白喘着粗气,看不见,自己脸颊上那幽蓝的蔓藤蛊刺青几乎蓝到发光。
他起身一把抓过那件衣服往地上扔,抬脚怒气冲冲地踹了好几下。
就像一个青春期暴躁的少年。
可踹到最后,他看着那件衣服,却忽然鬼使神差地蹲下去,捡起来抖了抖。
一点属于明兰若身上特殊的香气混合草药味道还有血腥味忽然弥散开来。
楚元白知道自己不应该的,可最终还是颤抖着、喘息着,再次将那件衣服狠狠地抱进了自己怀里。
就像把衣服的主人狠狠地揉进了怀里。
“该死……阿姐……”
只有这样,闻着她的味道,他身体里暴躁无比的雄虫和……他被影响到躁郁不安的心脏才能安静下来。
……
香娜并没有走远,看着门里自己的阿哥像受伤的小豹子一样死死地抱着一件衣服。
她眼底满是泛红的泪光。
完了……
她的阿哥,是真的中蛊了。
他们一开始根本就不该用外公的那种方式去引诱蛊神!
她和阿哥一时间因为吸引到了蛊神,都忘了一件很重要也很基本的事情——
血蛊雄虫罕有,可是存在不知多久的蛊神是宛如虫族女王一样的存在。
自然界里,雄虫臣服于虫族女王,是迟早的事情!
这就是拥有蛊神的优势!
香娜慢慢地离开,心底却做了一个决定。
阿哥已经被蛊神迷惑得那么痛苦……变得不像他自己!
她已经失去太多了,绝对不能再失去阿哥,绝对不能!
如果无法得到蛊神,那就……毁灭蛊神!
杀了明兰若!
香娜握紧了拳头。
……
这一天一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尤其是对负责京城治安的五城兵马司而言,简直让指挥使秦大人焦头烂额。
白天上千军马失控,踏伤百姓,死伤人数足足有两三百人。
明妃娘娘和小荆南王也在救助百姓时,被惊马追逐,逼出城外。
虽然秦大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西南大营的大批军马会被准许出现在京城街道。
但既然周琛大将军底下人说是为了方便祝贺皇帝万岁节做装饰。
行吧,那他就听着。
反正皇帝陛下好像没有追究的意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妃和小荆南王被逼逃出城的方向会有军用拒马和弓箭长矛手。
但周大将军的人说是为了拦住奔逃的惊马。
行吧,他也听着。
可他想派人出城去找人,东厂的那位督主却不许他以寻人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