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元白两人十指相扣,举起来的那一刻,明兰若伤口溢出的血仿佛有生命一般。
贪婪地包裹上楚元白的伤口,一点点地侵入他的血管。
楚元白额头上浸出冷汗,腹部的血蛊雄虫不断地发热,热到传来尖锐的疼痛。
仿佛在狂热地响应着母蛊神的召唤。
少年忍不住难受低吟起来,几乎站不住地往地上跪。
明兰若见状,立刻扶住了他的腰。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涌出来,然后通过伤口不断爬进楚元白的身体,在掠夺占有他身体。
那种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的极度诡异。
嗯……一言难尽!
她本能地就想要松开扶住他腰肢的手。
但下一刻,楚元白却忽然死死地抱住了她的腰肢,十指紧紧地扣死了她的手。
他乌黑的长睫全都被汗水浸透,少年眼神痛苦到模糊,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颤抖地道。
“不要……不要放开……我……求求你……好痛……好痛……”
少年紧紧地贴着自己,明兰若几乎都能同步感受到他的痛苦,她眉心微拧。
血契仪式,原来会让承受者那么痛苦么?
“若若,不能放开他,一旦松手,契约不成,他还得重来一次。”阿古嬷嬷却忽然出声。
明兰若沉默着,忽然伸手抱紧了怀里发抖的少年。
算了,她从不亏待自己人,以后楚元白就是自己人了。
阿古嬷嬷瞧着明兰若在和楚元白结血契,便转身走到香娜身边。
看着奄奄一息不停抽搐,叫都叫不出声的香娜。
阿古嬷嬷摇摇头,示意其他人过来,将香娜扶起来,小心地把她割破手腕的那只手臂再次塞回了黑水里。
香娜身上的黑色竟奇怪地停止了蔓延。
而一刻钟之后,楚元白虽然还在发抖,可是明显缓过来了。
明兰若也能感觉到自己手腕里的东西不再外涌,血也自动止住了。
“你可好些了?”
少年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埋在明兰若颈窝里,闷闷地道:“嗯……好些了……阿姐。”
他眼神迷离,手臂却搂紧了怀里的女子,依恋地蹭了蹭她,低低地喘息。
明兰若眉心微拧,总觉得浑身不适,抱着自己的少年也变得不对劲,呼吸都变得粗重。
她伸手毫不留情地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去:“好些了,就边上呆着,我去看看香娜。”
楚元白眼神朦胧地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离开。
他咬着牙,颤抖着背过身,死命压抑住身体里奇怪的想要拉回她的念头。
刚才抱着明兰若的时候,刚才那些让人难以忍耐的痛苦退却之后,竟都变成奇怪的爽惬和快慰。
就像吸食了五石散一般……
该死的……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这就是血契的后遗症吗?
只要靠近契主,就会感到愉快,也更无法控制自己像条狗一样想要凑到她身边。
少年痛苦地喘息着,伸手按住了自己羞耻到胀痛的头。..
明兰若走到鼎边,看向阿古嬷嬷:“外婆,接下来要怎么做?”
阿古嬷嬷示意:“把手伸进去试试,让蛊神回到你身体里,也许这丫头还有救。”
明兰若点点头,把手伸进了黑水之中。
不多久,她忽然身体一挺,瞳孔紧缩,混身无意识地轻轻颤抖起来。
而一刻钟后,香娜的身体上的黑色也渐渐褪去,但是她的皮肤依然呈现出一种难看的青灰色。
随后,她“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
香娜整个人晕了过去,而与此同时,明兰若疲惫而用力地将手从黑水里抽出来。
同时,她也顺势将香娜的胳膊从黑水里一块抽出来。
那些附在明兰若手上的黑水恋恋不舍地“爬”回了鼎里。
楚元白见状,一抬手,立刻有两个苗疆蛊卫上前背起倒在地上的香娜。
阿古嬷嬷从腰间取了一个小袋子丢给楚元白:“一日三次,连服七日,或可保住她的性命,但是否有后遗症,谁也说不清楚。”
老太太顿了顿,冷道:“毕竟,强行将蛊神引入体内的人,能活着就已经是上天庇佑了。”
楚元白无言以对,只能捏紧了手里的袋子,难堪地低头:“是。”
明兰若忽对楚元白淡淡地道:“我知道,苗疆的圣物不该流落在外,我也不会是个称职的苗疆圣女。”
她顿了顿:“但我以蛊神和圣女的名义答应你,下一任的新圣女会带着蛊神和蛊神鼎重新回到苗疆。”
楚元白一愣,别开脸,面无表情地道:“你不必如此,我既已经和你缔结了血契,就会服从你的命令。”
何必假惺惺?
明兰若温淡而平静地道:“我从不亏待自己人,我既认了你当弟弟,就会做我认为该为你做的事情。”
楚元白愣住了,看着她,咬着牙道:“你不用再来骗我!以前是我自以为是地犯蠢!”
明兰若看着面前不甘的少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