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冷冷地环顾四周,那诡异森冷目光所及之处,即使是身无蛊虫的苗兵们都惶恐万分地跪了下来。
毕竟苗疆虽大,但其中最神秘的蛊师们被称为蛊苗,是最神秘让人畏惧的存在,象征着神权。
而蛊苗之中大巫师更侍奉着象征着蛊神之象征——圣女。
如今,她展现出的恐怖能力,证明了她就是蚩尤大神在人间的代表,控制着所有蛊师的生死!
连那些原本暴动的实体蛊都恭恭敬敬地匍匐在明兰若圣女的脚下。
万蛊臣服,蛊师山呼的场景,无比震撼。
在门外看完了一切的上官宏业,眼神复杂无比。
这样的明兰若是他不认识的。
……
大黄慢吞吞地爬上明兰若的胸口,这次,它乖巧地当一个肥嘟嘟的可爱装饰品。
谁让……
蛊神姐姐这个气息威压太可怕了啊!但是好厉害啊!
嗷嗷嗷嗷嗷嗷……
它好喜欢,虽然蛊神姐姐在魔女的胸口里散发出嫌弃它的气息,可它还是好喜欢。
……
龙啼在这头捂住胸口,不甘心又目光呆滞地看着蛊神鼎和爆发出无上威力的明兰若。
原来,原来这就是真正圣女的威力,这就是圣女的力量!
怪不得……怪不得蛊苗以圣女为尊。
他少年时一直都不甘心,明明大巫师和圣女都是一样的力量,没觉得阿古娜除了医术比自己厉害。
凭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他侍奉一个女人是荣幸?
即使这个女人,是他从小喜欢的青梅竹马的姑娘。
可他是男人,他一个被称为天才蛊师,又是最大的苗城土司的继承人!
却要受制于人,还要结什么血蛊,连自己的思想都放弃掉!
如果不能让阿古娜生下子嗣,他甚至要被换掉!
他不甘心,他既然要阿古娜,也要大权在握,就像中原的皇帝一样,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
阿古娜竟赶走他,还怀了别的男人生下孩子。
“阿古娜……阿古娜……救救我。”龙啼颤抖地朝着阿古嬷嬷伸手。
阿古嬷嬷曾是蛊神宿主,她也不受明兰若这把开大,召唤万蛊的影响。
“龙啼……如果你一直都不服气,就该在我选择你作为唯一侍奉的大巫师时拒绝我。”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龙啼,这个老头儿不知是否打击过大。
有些神智不清之下,刚才已经把所有心里的话无意识地都说了出来。
原来,龙啼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不服气了。
明明他不是中原人,却染了一身那种中原儒家才有的——女人必须是男人附庸,女人要为男人守节的奇怪想法。
“这个世上有让你既要爱人,又要大权在握的方法,什么都想要的贪心人,注定什么都得不到。”阿古嬷嬷淡淡冷冷地道。
楚元白忍不住红了眼,再次哀求地看向明兰若:“阿姐,我们绝对不会背叛你,求你了……”
明兰若冷漠黑暗的眸底微微一动,也许是身体里的蛊神对曾经血脉交融,侍奉过自己的子蛊的一点怜悯。
它或者她伸出手,轻轻抚上楚元白的额头,展示了一点慈悲。
黑色雾气慢慢地回收,缠绕回了明兰若雪白的双臂上,再一点点回到了蛊神鼎里。
所有大巫师和蛊师们都纷纷松了口气,身体里的本命蛊们安静了。
终于……活下来了。
太可怕了,那种恐怖的圣女召唤,千万不要再来一次。
所有人都不敢直视明兰若。
只有顾斯玉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抱着明兰若不放手的楚元白,眼尾闪出猩红杀意。
他紧紧握住手里的刀把。
那种杀意不光属于他自己,还有身体里传来的陌生又熟悉的烦躁和暴戾感。
是血蛊,在看见另外的血蛊和蛊神亲密时的嫉恨与愤怒。
如果不是他敏感,很难区分这种杀意到底是不是来自自己。
顾斯玉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内息,将那种暴戾感压制下去。
他不打算这种时候给她添乱。
有账以后慢慢算。
艹!还是很想砍了楚元白那双狗爪子!
在顾斯玉觉得自己都要忍不住的时候。
楚元白松开了保住明兰若腿的手,扑到了龙啼面前:“阿公!”
龙啼看着楚元白,虚弱地冷道:“你不要……不要叫我阿公,你……背叛了我。”
楚元白闭了闭眼,声音也有些冷和疲惫:“阿公,是你先背叛了苗疆和我,疟疾瘟疫是你一手促成的吧,从去年底到现在!”
龙啼一僵,周围距离近的几个大巫师都呆住了。
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龙啼。
他疯了吗!自己害自己人!
阿古嬷嬷冷冷地道:“龙啼,你猜我到了苗疆这几个月为什么一直没有露面,就是一直在调查这次不同寻常的疟疾瘟疫!”
说着,她让乌桑姑姑把一叠东西拿出来,放在祭台上。
“这些都是我调查出来的结果,里面都是你培育疟疾蛊蚊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