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啼大巫师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不会这么做,除了他不喜欢兰若圣女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老蛊婆迟疑了一下。
楚元白目光冰冷:“什么原因,说!”
老蛊婆被他看得浑身一颤,低头道:“因为此物会让蛊神变得暴躁无比,极其容易被激怒,容易伤害到血蛊宿主。”
只有恭敬顺从蛊神才有可能不受伤。
“这就是为什么龙啼大巫师觉得这是下下策的缘故。”老蛊婆呐呐道。
可其实侍奉蛊神圣女不是好事吗,为什么小王爷会拒绝和生气?
明明龙啼说过小王爷和圣女结了血契,小王爷应该不会反抗圣女才对。
老蛊婆小声地道:“而且,结血契的时候——其实就是蛊神通过两人血液相融,蛊神与血蛊有过交尾了,按理说这次即使您用身体侍奉圣女,也该顺利的。”
怎么搞成现在这副样子?
老蛊婆们心里纳闷,却不敢说。
楚元白呆了一瞬间,什么,血契就是蛊神已经临幸过血蛊了?
所以,那时候,他才有那种奇怪的感受。
他捂住额,脸色古怪,闭了闭眼,咬牙道:“好了,你们都滚出去!”
老蛊婆们纷纷离开,蛊卫替他处理好伤口也离开了。
他看着窗外的明月,夏夜凉风带着林间的草木味吹过来。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入鼻间的仿佛都是她的味道,身上的燥热依然没散。
血蛊仿佛愤怒于他拒绝蛊神,此刻在他血脉里躁动不安地游走。
楚元白闭上眼,面色微微泛红,他此刻满脑子里都是明兰若坐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他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脸埋进膝头,耳朵都红了个通透。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身体都因为那种反应有点痛。
少年忍不住按住自己的身体,颤抖着呜咽出声。
也许,不该拒绝阿姐的,哪怕她被蛊神操控了不清醒。
他想要阿姐……
可又不想伤害她。
他不知道阿姐醒来后悔不后悔和他发生的事情,但是此刻,他后悔了。
“阿姐……”他低声呢喃。
……
一地相思,两处闲愁。
……
明兰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
身边已经没了人,但床褥都换过了,她身上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连腿间都上药了,凉飕飕的。
她有些不自在地摸摸揉下自己还有发疼的腿,想起楚元白的话,赶紧拿镜子看了眼自己的眼睛。
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黑白分明。
她略松了口气,看样子蛊神在昨晚和阿乔身体里的血蛊有过接触后,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她喊了一声:“春和。”
不一会,春和便带着婢女端着热水、早点进来:“大小姐,起来了?”
明兰若仿佛不经意地道:“嗯,顾斯玉去哪里了?”
春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您是说千岁爷吗?他有些事,一会就回来。”
明兰若有点不自在的轻哼:“我还没跟他算账,所以我才要找他,还有他不是什么千岁爷了。”
她顿了顿,轻叹一声:“你们以后,也跟着叫他焰王吧。”
春和笑着递给她洗脸的帕子:“是是是,大小姐说的是。”
明兰若有点恼火地白了春和一眼:“笑什么笑,等你嫁人了就知道!”
春和一点不怕,笑吟吟地调侃自家主子:“大小姐,您和焰王殿下不是早和离了吗?什么时候又嫁他了?”
明兰若一僵,没好气地把擦脸的帕子扔回脸盆里:“你这丫头最近嘴皮子也越来越溜了!是跟小齐子学的吗!”
春和好笑地把早点放在她面前:“好好,奴婢不说了,小姐吃早点,不然殿下回来瞧着您这样子,要心疼的。”
明兰若本能地摸了下后颈,那里还有他留下的印记,虽然没咬破皮,可齿痕还在。
仿佛他温热的唇和呼吸都还挑逗一般地留在那里。
她瞬间红了起来,没好气地翻了白眼:“他心疼个屁。”
“我怎么就不心疼了?”一道幽凉的声音响起来。
明兰若一愣,看着一道全身黑衣,戴着斗笠的人提着一个食盒进来。
他取下斗笠,露出一张俊美到嚣张的面容,看着她微微一笑:“怎么,傻乎乎的?”
春和瞧着,乖觉地退出了房间,关上门。
明兰若蹙眉:“你怎么不戴顾斯玉的面具,这里可不少上官宏业的眼线。”
“你昨晚一直说那人皮面具丑,你不喜欢,还要撕我的脸,我岂敢得罪圣女?”上官焰乔揶揄地挑眉。
明兰若白了他一眼:“昨晚我脑子不清醒,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别开脸,背过身,不搭理他。
上官焰乔瞧着她态度不对,便转到她面前,半蹲下看她:“怎么,还在生气,可是哪里疼?昨天不是你故意激怒我的么?”
事后,冷静下来,他也能察觉她是故意的,想要用身体感受他的存在。
明兰若冷哼:“哪儿敢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