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书的几名心腹见他脸色难看地走出来,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们纷纷上前。
“统领?!”
慕青书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不要外传,去把大夫找来。”
“是。”几名亲信面面相觑,他们这下也不敢对明玥莹出言不逊了。
毕竟,谁知道那位肚子里是不是有了统领的种?
不多时,一直负责照顾明玥莹的大夫也来了。
他进了祠堂后的厢房给明玥莹诊治了一番,然后才出来。
“怎么样,大夫,她可是身怀……有孕?”慕青书忍不住迎上前问。
老大夫摇摇头:“这至少还要半个月,才能知道。”
慕青书一时间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他点点头:“好,大夫慢走。”
他让一个亲信送走了大夫。
可自己却心烦意乱得很,整个人脑子里都翻江倒海。
如果明玥莹真的有的,他就是罪人。
“统领,该用午膳了……”身边的亲信小心地道。
“我没心情,去练一会剑,你们先去用膳,照看好地堡里其他弟兄们。”
慕青书神色沉重,提着剑往村外的林子里去。
其他人也没办法,只能目送他离开。
慕青书到了林子里,左右无人,他一甩手,剑鞘直插树干,反手出剑,在林间又是舞了一套剑法。
只是练到了后面,便又如同发泄一般,将附近的树砍得七零八落!
他咬牙切齿狠狠一剑将大树劈成两段:“该死!该死!!”
……
远处的大树上,银狐拿着西洋单筒瞭望镜,忍不住啧啧摇头。
“唉,可怜的小处男,这时候肯定满心担忧小嫂子有了,这满满的罪恶感哦……”
小齐子不耐烦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瞭望镜:“你怎么还不回京城!”
每次跟这只死狐狸出来,就很烦躁。
银狐劈手又把瞭望镜抢回来,挑眉看着小齐子:“你怎么老想赶我走,小齐子,你是不是觉得赶走我了,就能独得大人的宠爱?大家都是大人的人,你不能老想独霸大人!”
小齐子差点把手里的瞭望镜捏碎,这死狐狸越来越抽风!
他阴沉着脸不说话,转身飞掠而去。
再跟这个神经病狐狸呆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杀害“野生动物”。
银狐瞧着小齐子的背影,摇摇头:“真是的,小太监像足他主子爷,凶巴巴的,找对食都找不到。”
人生都那么苦了,不寻找点乐子,岂不是很无聊?
他转身继续兴味盎然地看独幕折子戏——无辜失身小处男砍树。
啧啧,从小受的诗书礼义的长大,确实对慕青书冲击太大了。
不过看慕青书这神不守舍,心思紊乱的样子,那位大人很快就可以收网了。
日子又过去了好几天。
慕青书偶尔竟见到明玥莹呕吐的样子。
他一下子想起宫里妃嫔们有喜了,就是这样子。
慕青书心里的罪恶感更深了,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睡着了,夜里也梦见明玥莹坐在窗边,挺着大肚子,目光冷冷地问他——
“你做了什么。”
他一下子就醒了。
翻来覆去,他实在睡不着,干脆起身去祠堂,看看明玥莹的情况。
他到了祠堂门槛,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还没到明玥莹房门口,就听见杏仁忧心忡忡地问:“二小姐,你真有了吗,这下要怎么办,慕统领岂不是要用你和孩子要挟大小姐和国公爷?”
明玥莹冷冷地道:“我不会让他用我和孩子要挟家里人的,大不了一尸两命,他还能时时刻刻盯着我不成。”
慕青书的脚步一顿,捏紧了拳头。
她竟然对肚子里的孩子毫无留恋。
可……
他仿佛也没有立场去责怪她什么。
慕青书转了脚步,有些失魂落魄地往祠堂前院去了。
慕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高高地放在灵堂之上。
他走到慕青书的牌位之前,看着那牌位好一会,闭上眼,取了一炷香点燃。
看着袅袅的烟雾迷漫在眼前。
慕青书眼底闪过复杂的光,低声道:“兄长,你是在怪我吧?”
这些天,他梦见过明玥莹,梦见过爹娘的责备,却没有梦见过兄长。
兄长,不肯入梦来。
他将香插在香炉里,跪在灵位前,闭上眼,低声道:“兄长,你告诉我,我该何去何从?”
“问死人,不如问活人。”一道清冷淡然的声音忽然响起。
慕青书猛然起身,反手拔出了腰间的剑,转身指向来人:“谁!”
一道戴着乌纱斗笠的黑色高挑人影不知什么时候靠在柱子边,双手懒洋洋地抱着胸,看着他。
“你是谁!”慕青书冷声道。
对方随意地摘下了斗笠,淡淡地道:“别来无恙,慕统领。”
慕青书一看对方的俊美嚣艳的面孔,瞬间僵了一瞬间,好一会才不可置信地问:“九千岁!你没死?!”
“每个人见到本王都喜欢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