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宏业冷笑一声,拢着狐皮披风,看着场外连绵的军帐。
“明兰若就算知道他们姐弟是朕送去的‘毒物’,可他们只要姓萧,她就不能当着赤血所有人的面杀了他们。”
凌波微微拧眉:“可是陛下,臣看那个萧兰堂虽然是男丁,而且读书有点才华,也会些拳脚,可却为人骄傲自大,心性不稳,只怕不顶用。”
以明大小姐的手腕,要收拾那个没见过大风大浪的萧兰堂很容易。
最近眼线传来的消息也是萧兰堂在认亲宴之后“水土不服”,“卧病在床”。
但其实是被赤血中的高层人物打伤了。
虽然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的眼线只能在外围出没,查不清楚,可足见萧兰堂是个无用的人。
否则哪里至于以拥有继承权地位的男丁身份,还被人打得下不了床。
关键是赤血中的人竟然对这种萧家唯一留存的男丁被打伤的局面保持了漠视的状态。
上官宏业丹凤眼闪过深沉的冷意:“朕在见过他之后,本来就没指望那种人能撼动明兰若的地位。”
如果萧兰堂能因此威胁到明兰若最好,如果不能,也是意料之中。
“朕看好的是他的那个姐姐——萧兰宁,萧家血统的女人,都挺有脑子和宏大的野心。”
上官宏业勾起唇角,俊酷的面容上浮出嘲讽的笑意。
“不管是萧观音、明兰若,还是那个萧兰宁……”
凌波一愣:“那个扬州最美耳朵‘贞妇’?”
他对萧兰宁是有些影像的,那个女人看起来美丽柔弱,眉目之间和有些像曾经的明家大小姐。
当然,比不得当年的明家大小姐鼎盛时的风华之艳。
“那女人如此柔弱……行吗?”凌波眉心拧了拧,又不是很确定。
上官宏业轻哂了一声,意味深长地道:“她行,至少周游在男人之间的本事,她确实不弱。”
凌波有点怔然:“这……可那萧兰宁一直很谨慎自持,看起来羞怯又没什么胆子……”
上官宏业似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胆子?嗤……如果朕说,她差点就成了朕床上的人,你还会这么觉得么?”
凌波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向上官宏业:“这种怎么可能,臣一直近身侍奉着您,臣没有看见她接近勾引您……”
而且,陛下既然能说那女人差点成了龙床上的人,就说明对方差点得手了!
“瞧,连你都没有发现,萧兰宁是不是有点真本事?”上官宏业抱着胸,戏谑地看着凌波。
凌波脸色一阵青白红,他这是失职!
如果萧兰宁想要刺杀陛下,他甚至没有发现!!
凌波愧疚又愤怒地道:“那个女人是不是对陛下用了药,如果……”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没有对朕用药。”上官宏业摆摆手,神色淡淡地道。
凌波:“那……”
上官宏业哂笑一声,俊酷的面容浮现出自嘲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察觉的,但是她应该是发现朕在召见她的时候,可能想起了明兰若,她迅速地抓住了这点,算是……”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然后,她用了一种让朕不讨厌的方式诱惑和接近……了朕。”
凌波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子明白了。
陛下虽然现在憎恨透了明家大小姐,但是男女之间,有时候恨——是因爱生恨。
尤其是他以前只觉得陛下是对明家大小姐是得不到最好的喜欢。
但现在那种感情却很复杂,像是他已经得到过却又失去的……失落不甘和怨恨。
所以萧兰宁这样一个赝品出现的时候,陛下会有动摇,想要替代品的感觉,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陛下怎么会把对明大小姐的那些隐秘的纠葛摊开给一个才见面的民间女子?
就算宫里其他几位妃嫔被接过来伴驾,陛下都不曾让她们过夜,更不要说和他们说什么心事。
可这个萧兰宁……
似乎看穿了凌波疑惑却不敢问出口的问题,上官宏业慵懒地靠着门框一笑——
“不,朕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只是在见到萧兰宁,审讯了她一些问题之后,她就敏锐地察觉了朕待她有些不一样。”
他顿了顿:“大概是朕看轻了她,又多看了她一阵,泄露了一些异样被她捕捉到了,所以她大胆地接近了朕。”
凌波却听得忍不住一惊:“那女人竟能见微知著,如此敏锐吗?”
上官焰乔自嘲地勾起唇角:“是的,虽然她大概只知道朕在她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她也不知道缘由和过往,却能察觉朕对那个女人有特殊的在意。”
想起那日在营帐里审讯萧兰宁的时候,跪在他面前的萧兰宁就这么轻轻扯住了他的龙袍。
她仰头抬起眼,一脸天真又妩媚地看着他问:“陛下在通过民女看谁呢?虽然我姓萧,是罪臣之女,但陛下不会杀我的对么?”
上官宏业不得不承认,这个姓萧的女人,很懂怎么撩拨男人。
在那一瞬间,他像看见了明兰若当初挑衅的眼神,也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