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进门,碰到杨凤图也没言语一声。
他快步流星走到秦老跟前。
刚要大声质问些什么,秦老躺在藤椅上一扭头。
秦叔夜的底气,怨气,怒气就全都不加了。
在这个家里,没人敢大声跟秦老说话。
他酝酿了半天,说了一句:“爹,不是只有秦牧是您孙子,东来也是呀!”
秦老问道:“东来没事吧”。
秦叔夜没好气的回答:“得亏您枪法一般,子弹都是穿着肌肉过去的,没伤到骨头”。
秦老微微一笑:“老子当年在战场也进过神枪手连,你说我枪法不好,还有啊,你以为今天这两枪,我是偏袒秦牧吗?要是没这两枪,你今天白发人送黑发人,快去把你媳妇找回来吧,就你这点脑子这点眼力,早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秦叔夜还想睡什么。
秦老直接一句粗暴的“滚”。
恨铁不成钢,再恨也没用。
铁就是铁,钢就是钢。
他费了一些力气才从藤椅爬起来。
终于没人打扰他了,
他可以听着录音机睡个安稳觉了。
只不过今天听的不是戏曲,也不是家乡的小调。
而是一首西陆民谣,很小众,只在小酒吧里传唱到那种。
歌词的大意是:当恶魔来敲响你的房门的时候,你可以躲去韦斯特伦大教堂,邪恶的力量总是畏惧上帝的荣光。而当东方的修罗送来他的问候,书写遗书吧,多写几行,因为上帝也要暂避他的锋芒。
夜幕拉开,遮住了最后一抹夕阳。
远在两千公里外的海城。
一个老人也燃尽了他生命最后的余晖。
心脏监护仪,变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秦牧最终还是来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