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的男人开门开门见山,自报家门道:“拓跋山河”。
秦牧同样简短的自我介绍:“秦牧”。
酒鬼和王秀兰几乎是同时往前踏出半步,把自家主子护在身后。
这男人人醉心不醉,走路如稚子,应该修的是这年头很少有人练的醉拳,这门功夫在秦牧看来就是倒功和摇闪反击的结合。有人说拳王阿里的摇闪就很接近醉拳。
而这个女人挽起袖子,小拇指的外侧到手腕处,小臂的外侧都有一些粗砺的茧子,如果秦牧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常见打木人桩造成的,她站在那脚尖微微內收,这是“钳羊马”,以此推断这个女人是打咏春的,这个拳种本身就是女人开创的,起初也是渔民练的多,船上摇晃,咏春站得稳。
杨凤图曾经归纳过传统武术身法的一个特点,那就是:男人学女人,成人学小孩。
拓跋山河张开上双臂,从两个中心护卫的保护中走上了看来,他说道:“秦公子,咱们聊聊?”
秦牧回道:“那就聊聊”。
拓跋山河木然道:“我女儿是你打的”。
秦牧回道:“也是我救的”。
拓跋山河平淡道:“这是两件事”。
秦牧挑了挑眉毛:“您这是打算跟我算算这笔账吗”。
拓跋山河说道:“不用算,小女顽劣,长点教训没什么不好,但是女孩子家的身子让男人这么碰,说出去坏了名节”。
秦牧皱眉道:“名节?”
拓跋山河接下来一番言论,彻底超出了秦牧了认知,他说道:“名节!我们拓跋家对于女人的名节,看的很重要,根据目前的情况,秦少恐怕只有娶了小女才行了”。
秦牧哂笑道:“拓跋先生,我来这里可不是相亲的,而且如果按照您的说法,让这位伽蓝小姐娶了令爱才更合适!”
拓跋山河也为自己心血来潮的提议笑了笑,其实这个这个提议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他轻咳了几声,又说道:“我跟令尊有过几面之缘,一起钓过鱼,喝过酒,关系还不错,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子侄辈”。
秦牧被没有就坡下驴,认下这个叔叔来,他性格里终究是有棱有角的,做事没那么圆滑,他说道:“我跟他关系很差!”
拓跋山河淡然一笑,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红润,他轻咳了几下,说:“今天这艘船上谈的国家层面的大事,出了差子你们秦家怕是要吃板子的”。
秦牧冷声道:“这个人思想觉悟低,我朋友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事,今天他就在这艘船上,把这艘船翻烂了我都找到他,谁敢拦着我,我就弄死谁”。
拓跋山河摇摇头道:“年青人别太自大,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想弄死谁就能弄死谁。”他说话的声音逐渐加大,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你知不知道,这艘船我花了多少心血,明里暗里我又安排了多少火力点,又有多少高手乔装打扮混在了服务人员中,还有这船上的人非富即贵他们的安保团队又有多大的规模,你信口开河就说想弄死谁就弄死谁,真以为是秦冷娃的孙子,这世界上的人就都是蝼蚁了吗?”
这位西北病虎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威压,他略显佝偻的身躯猛然一直,昏黄有些木然的瞳孔里精光乍现,本是病弱的嗓音宛如虎啸。
病虎徐行,犹能威震山岳。
一直被秦牧用枪顶住腰眼的伽蓝完全被两个大夏男人之间的交谈给震撼到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些天跟她朝夕相处,看起来很好说话的秦牧竟然是大夏四大家族之一秦家的成员。
但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认为一个人秦家的第三代有资格跟拓跋山河针锋相对。
这个男人能量有多大,通过这艘船上的宴会规模就能看见一斑。
而当这个男人气场全开的时候,她本能的就底下了头。那种绝对的上位者,熏天的权势财富养出来的气场,她一个偏远森林部落领袖的女儿完全没有勇气去直面。
同时心里有些嘲笑秦牧的不自量力,他怎么敢跟拓跋家族的家主这般无理呢。
秦牧面对拓跋山河身上骤然凌厉起来的气势,呵呵一笑,一瞪狭长的丹凤眸子,眼神怼眼神,分毫不让。
他爷爷说过,若是碰上了街上耍青皮的小流氓有时候让几分退几步不丢人,因为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但是要是碰上了一个圈子里的人,那就一点委屈都不能受,否则在这个圈子里可就抬不起头来喽。
四大家族虽然离的远,但本质上就是一个圈子里人,这个圈子不大,还都互相侦查,屁大点事,没几天就能传个尽人皆知。
秦牧盯着拓跋山河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今天我要找不到我朋友,我就血洗了这条船,谁也别想拦住我,天王老子也不行”。
两个男人就这么僵持了差不多一分钟。
在场的其他人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
拓跋山河忽然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