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落下车窗,点上一支烟,抽了口,笑道:“谢谢我的纳兰姑姑了,我这就动身去海城,看时间还能,一块吃个夜宵。”
纳兰桐凰淡然一笑,道:“有句话是有奶便是娘,你是用到我才叫姑,意思也差不多。”
“能不能帮忙锁定一下那伙人的位置,我想跟他们谈谈,还有啊,告诉你个好消息,那个张鹏庆眼瞎了,若不是最近事情多,我都要去老陈的份上敬杯酒,跟他聊聊这个喜讯”赵甲第不客气道,虽然也不能确定郭鹿萍就是这一伙人绑架的,而且吴暖暖家里还没收到索要赎金的电话,但秦牧想如果真是绑架的话,很有可能这些人干的,毕竟绑架勒索这事还是有一定的技术门槛的,尤其是在大夏,摄像头满街都是,想要吃这碗饭可不是脑子一热的愣头青就行的。
“张鹏庆这么个小角色瞎了眼,值得你这么开心吗。”纳兰桐凰说道。
“开心啊,我这人啊小心眼,有仇不报不加倍的报,心里就跟压了块石头一样,不舒坦。”秦牧走进菲林酒吧,招呼杜白和妖僧去自己的办公室。
“有点小人得志的样子呢。”纳兰桐凰轻声笑道。
“真小人比伪君子好。”秦牧同样轻笑。
“如果真是他们干的,你还真就别指望海城的巡捕司了,这批人很狡猾估计海城巡捕司拿他们没办法,而且最近海城巡捕司的领导正因为最近几年刑事案件的发案率低准备去龙城授勋呢,这个关口,绑架案不会立案的,等我消息吧,我能找到他们。”说完,纳兰桐凰挂了电话。
来到那间有一个偌大办公桌的办公室里。
秦牧也不说废话,直接问有没有查到什么消息。
杜白和妖僧对视一眼,都遥遥头,秦牧从徐飞燕家楼下到这里不过十来分钟的车程,让两个人大海捞针一样找线索,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秦牧说道:“出发去海城,你们在去的路上接着查”。
说完就动身,没有丝毫停顿。
去的路上,杜耀武开车,杜白坐副驾驶,秦牧和妖僧坐在后排,杜白不停的打各种电话,妖僧则一直在摆弄那台卫星电脑,秦牧闭目眼神,越是大战来临他越要养精蓄锐,人有时候必须做到跟事件抽离,越是大事越要沉着冷静,若是事前只顾左思右想甚至不吃不眠,那就是无用的精神内耗,而且有可能会因此坏事。
海城,滨海新区,一座正在施工的高架桥下头,有一间废弃的蓝色铁皮工棚。
郭鹿萍,被绑在一张破旧的木头椅子上。
因为是出席药品推介会,郭鹿萍穿了一身白大褂,她穿这身白大褂就是提醒那家药企也是自己,她是一名医生,不会因为任何理由为不合格的药品上市提供虚假的临床数据。
白大褂里头是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和简单的牛仔裤,她被一根绳子用专业的绳结绑住,嘴上还被封着胶带,不能动也不能出声,或许是绳索的效果加持,她的上围此时显得异常饱满。WWw.GóΠъ.oяG
四个穿着迷彩的男人正围坐在一张方桌前,打扑克。桌上有几桶方便面,还有几根火腿肠,工棚的门口还堆了一些空酒瓶,一个手气很差,今晚打扑克一直输的粗壮男人,瞥了一眼郭鹿萍,调侃道道:“这娘们虽说岁数大了些,还挺带劲,该大的真他娘的大,看的我都有些口渴了。”
一个圆脑袋带圆框眼睛的男人,剩下手里的牌,扒拉了几口泡面,他起身离开桌子,走到郭鹿萍身前蹲下,舔了舔嘴唇盯着郭鹿萍看,看了一会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说道:“郭主任,还记得我吗”。
郭鹿萍是今天早晨被人迷晕绑到这里来得,倒也没有遭受什么虐待,就是饿了一天有些没力气,她是个有些脸盲的女人,除了家里的一些亲人之外,对其他人经常记不住谁是谁,曾经没少发生病号给她送锦旗她却忘记对方是谁的尴尬事,她皱眉道“你是?”
“郭主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我跟你提醒一下,十年前我从医学院研究生毕业,分到你手底下做外科实习医生,我是全科室最勤奋的那一个,每天四点起床,一天跟七八台手术,为了抢救一个车祸伤员,我在手术台上一站能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顶不住了就喝瓶装的葡糖糖硬顶,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可是就因为我收了一些厂家几千块钱的红包,你就要把我从你的科室里赶出去,我读了五年的本科,三年的研究生,付出了多少吗,你就要把我赶出科室,你郭主任嘛,名门之后,不缺钱,不食人间烟火,可我这种实习医生缺钱啊,我收点红包怎么了,全院的医生都会收,凭什么我就不行”圆脑袋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义愤填膺,说完还摘下圆眼镜擦了擦眼泪。
郭鹿萍听完这个青年男人的控诉,一年木然,她是个钝感很强的人,除了家人和极个别的朋友,她对其他人的印象一般都很低,就像一位为她父亲服务了大半辈子保姆,在街上碰到了她一样认不出人家,她疑惑道:“你是谁啊?”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羞辱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