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念过书的就是不一样,什么都懂。
程雪收回手,点点头道:
“虽然月份太浅,但却是滑脉,如今你小日子又推迟十天,肯定是有了。等乡试结束后我再给你把脉,那时就能确定。”
“行。那我最近需要注意些什么?”
总听人说大户人家注重子嗣,如今看连氏这般,她算相信了。
刚有就这么紧张,难怪大户人家的女人生产,总会出事。
补得太过,孩子太大,自然损伤身体。
程雪转悠着茶杯,轻声说:
“注意休息、保持心情,再有就是别吃寒凉之物。你身体底子好,不用吃啥补药,那不是啥好事。补药会把孩子补得很大,生产时母体遭罪。记着,是药三分毒。”
连氏受用的点点头,铭记于心。见婆子端茶点进来,忙转移话题。
“嫂子这几天紧张不?”
“紧张啥?”
“乡试啊。”
“那是挺紧张的。”程雪颔首,见她拿杯子喝茶,按住她的手,“有牛乳吗?我觉得江南点心配牛乳,那才是一绝。”
连氏一听她这么讲,立刻明白自己不能喝茶,忙冲婆子颔首,让她下去准备。
“嫂子,我是一直都不能喝了吗?”
“少喝点没事,但还是别喝了,喝点牛乳,那东西对身体好。你记着,食补要比药补强,但七个月往后就不能太吃,那个时候孩子长肉,太胖你生着费劲。”
程雪说完,捏起块糕点,送进嘴里。
“乡试三场,每场三天,想想都恐怖。”
“是啊。”连氏轻声附和,紧抿嘴角。
她男人不像李晖,人家每天晨起都出去跑步,加强体力,可夫君就……
“想啥呢这么入迷?”
“没,没什么。”连氏赶紧摇头。
“我才刚跟你说的忘了?要保持心情愉悦。对了,晖子乡试结束要去庞老那念书,你们这边呢,说好了吗?”???.biQuPai.
“说好了,束脩也定下来了,等庞老回来我就给送去。”连氏笑着应声。
庞老不要李家束脩,但不代表不要周飞的。不过周家有钱,虽然束脩不便宜,但却在人家承受范围内。
整一个下午,程雪跟连氏在屋里扯闲篇,等她从周家出来,已是要做晚饭的时候。
中午剩的豆角热热,又炸个鸡蛋酱,煮上过水面条,院里放两张桌子,吹着小风吃饭,无比惬意。
晚上汪森留在正房跟李晖一起看书,程雪去隔壁女儿的屋子睡觉。
眨眼到了第一场乡试的正日子,这天中午在周飞家吃的。
不仅包了饺子,婆子还做了好几道江南菜。
菜品丰盛,大快朵颐,等吃好饭,三人拿上东西,一起往贡院走。
本来大家是想去送的,但被李晖阻止了。
乡试跟院试不同,这边人不少,怕他们挤着,索性谁也别去。
目送三人消失在胡同,程雪婉拒了连氏的邀请,回屋换被罩、褥罩。
大锅烧水,泡上一大盆,纯手搓、不用搓衣板,李悦要过来帮忙,被她“撵”回屋。
院里就她自己,打水、倒水也是自己来。
申时末,贡院那边又一次传来钟声,应该贡门关闭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要做什么,婆子给带了不少点心,她也做了爽口黄瓜,熬些粥吃,应该可以。
两个被罩、褥罩,足足洗了一个半时辰,等把它们晾在院子里,程雪长舒口气。
“糖糖,晚上做啥了?”
“一锅出,剩的那些肉搁不住了。”李悦回答。
“行。铁蛋放桌子,咱们吃饭。”
清脆的声音,让三个孩子都松口气。刚才母亲的反常真是吓到他们了。
夜半子时,贡院再次敲钟,程雪听到钟声后,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怀里的小家伙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放松,往她怀里拱了又拱,美滋滋睡着了……
……
一连三天,程雪每天都去隔壁学菜,然后去街上买肉、买鸡,回来做。
家里的伙食不错,几个孩子都眼瞅着长肉,尤其是李怀。
不仅肤色白,小脸肉嘟嘟的,特别可爱。
第一场科考结束,她已经学会六道江南菜。等李晖跟汪森回来,毫不藏私的全部做了。
本想自夸一番,可却被他俩惨白的面色惊住了。
不顾孩子们在身边,牵起李晖的手就进屋,然后给他诊脉。
肝火旺,休息不太好,没啥大问题。
又给汪森诊脉,别看他曾经当过衙差,还不如李晖的身体。
“晖子没啥事,喝点去火的水就行。汪森兄弟得来点去火药,你嗓子是不是疼了?”
“嗯。”
只一个字,就听出了嘶哑。
好家伙,上这么大火。
饭菜都准备好了,催促二人抓紧吃、抓紧休息,明天下午申时还得去贡院。
这三场下来,用老话说就是:不死也得扒层皮。
大锅烧水,俩人就在正房沐浴,洗完直接上炕休息。
程雪听着里屋传来均匀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