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制定?
程雪摘下围裙、交给李悦,拉连氏进屋。
“咋突然要重新制定?有啥讲究吗?”
连氏摇头,“信里没说具体,只是告诉我们后年会试结束,乡试就三年一次,会试五年一次。”
“那院试呢?”
“院试不知道,但应该不能再一年一次了。我朝初建时百废待兴,需要官员无数,所以广开恩考,院试、乡试每年一次,会试三年一次。如今朝堂稳定,各地官员充沛,大哥在礼部当值,这是礼部、吏部定的,消息绝对准确。”
程雪并不怀疑消息的准确性,毕竟他们家京里有人,得知消息都是最快、最早。既然各地官员充沛、不需要那么多人,自然就要挑好的、挑精的。
见她眉头紧锁,心知她是担心周飞,柔声安慰说:
“新制度得等后年会试结束后执行,今年督促周飞兄弟锻炼,跟庞老再学一年,来年肯定没问题。”
“我不担心夫君乡试,我只是担心后年的会试。不需要那么多官员,如果考不进……”
程雪“哎呀”一声打断她的话——
“你别替他担心,你肚子里有一个,要保持心情。最近有没有害喜?”
“没有。”连氏摇头,“就是偶尔胃口不好,很多东西不想吃。有时前一刻想吃的东西,等东西端到面前又不想吃了。”
得,这就是典型的没挨过饿!
“没事,吃你想吃的,但水果要适量,别吃太多。”
“好,我记下了。”
她是个听劝的,基本程雪说啥都照做、不敷衍。
事情说完起身回家,程雪把她交到婆子手里,这才回家继续做饭。
晨练的人回来,她并没有提科考制度重置的事情,眼下乡试成绩没出来,说再多都白扯,倒不如让他们轻松几天,好好放松。
趁着成绩没下来,李晖天天带家人出去溜达,把周边有名的地方都走个遍,中秋节前的第三天,贡院门前告示牌上,终于有了动静。
小吏宣读今年录取名额人数,当众人听到只有四十人时,全都惊愕。
程雪以为这是科考制度重置的前兆,可看到随后贴出来的告示,嘴角狠抽,难以置信。
好家伙,居然在考场动手撕卷子,不要前途了?
果不其然,看到最后的惩罚,好多人都大呼“解气”。
因为他们的缘故,名额整整减少十个,若只是剥夺秀才头衔实在太轻。流放北境修筑防线,没有恩赦,不可回乡。
大快人心。
腾飞书院作为辽东府第一书院,考场内发生那样的事情,如果书院不强硬要求严惩,日后谁都敢铤而走险。
前因后果全部了解,贡门前的人,大声宣读红榜。
跟院试一样,只念前十人。
李晖这次排第七,当听到自己的名字,激动搂紧程雪,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十个人名全部宣读完,几个小吏拿着红榜过来张贴,汪森早就站在前面,急促找寻自己名字。他心知不会太高,所以准备从第四十名着手看,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他排第四十。
瞅着自己的名字,汪森“呵呵……”傻乐,不住摇头道:
“哥你看,那是我,最后一名,捡着了。”
如果周飞没有缺考第三场,那他铁定是落榜。
果然人的命、天注定,没处说理。
程雪想起同事曾说过的一件事,亲戚家孩子毕业后考编,五个报考、四个弃考,然后孩子顺利通过笔试、面试,成功上岸。汪森跟那孩子的情况差不多,都有些玄学。BiquPai.
三人回走,能明显看到汪森脚步匆匆,十分着急。
家里东西都已准备好,马车也定了,只等午时出发离开府城。
在县里住一宿,明天起早回村,在家过中秋。前天送信回去,让于昭把他爹妈接来望河村。
连氏跟周飞跟早就等在胡同口,见他们回来,连氏忙问:
“成绩如何,都中没嫂子?”
“中了,一个第七、一个第四十。今年就四十个名额。”程雪边说边挽着她的胳膊往家走。
把贡院第三场发生的事情讲一遍后,回头问道:
“你俩回来咋没讲呢?”
“嫂子,不是我们不想说,是贡院下了封口令,我们不能说。”汪森赶紧解释。
周飞看着中举后的汪森,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反正特别不好受。如果他能早点听话、锻炼身体,只怕李晖的名次会下降一个名额,汪森直接落榜。他自认学问不输于他们两个。
唉,造化弄人啊!
知道他们着急返乡,夫妻俩没有跟去家里。
没等进屋,就听到隔壁传来刺耳的惊呼,连氏怕丈夫心有落差,忙拉着他的手,无声安慰。
“好了好了,都别喊了,嗓子还要不要了?东西都准备好没?”
“都准备好了娘,车来就能走。剩的鸡蛋跟咸菜我分了两份,一份给周叔家,一份拿去了庞爷爷家。”李悦恬淡回答。
汪森看着如此能干的李悦,鼓足勇气道:
“嫂子,我家大小子……”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