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的话语,平稳的语气,可听在她的耳朵里就那么的令人脸红心跳。
“你……你……”
“我什么?”
黑暗里看着他揶揄的样子,程雪轻咬嘴唇——
“你说的仪式感,难道就是这个?”
“殿试就是送你的仪式感。”
“那么有把握能中?”
听着她语气里的怀疑,李晖“噗嗤——”轻笑。
“这又不是包饺子,我说啥馅儿包啥馅儿。我没有把握,所以才要殿试结束跟你做真夫妻。”
“那照你这么讲,你要是中了,就不跟我做真夫妻了?”
“别抬杠。”李晖使劲儿捏了把她的后脖颈,“中不中咱俩都分不开,我不过就那么一讲,你听着就是。”
程雪娇嗔一句“诡辩”,翻个身背对他,闭上眼睛。
就没见过这样的人,你说他干练、洒脱吧,可这事儿磨磨唧唧。你说他磨叽、拖沓吧,确立关系时让她猝不及防。
感受到身后的热气,她不自在的晃两下肩头,随后就听到——
“别动,我不想把日子提前。”
“你能不能别……唔——”
程雪话没说完就被他捏住下巴,然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感受他强烈的心跳,她没有抵抗。都是成年人,确立关系时需要仪式感,可办这事要来个仪式感,总觉得别扭。
顷刻间,耳畔传来他的粗喘声。
算他体贴、记得她扭头会不舒服,所以将她整个人环在怀里,翻身平坦,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满意地再次深吻。
程雪缴械投降,本以为这次能在雨夜里成事,谁曾想——
“等我回来。”
程雪乖乖“嗯”一声,侧脸趴在他的胸膛,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闭上眼睛。
罢了罢了,就这样讲究原则的大直男,她除了宠着也没有别的法子。明天的饺子不能做韭菜,宫里规矩大、不让吃有味儿的,那就白菜吧。
故意想些有的没有,这样才能忘却刚才的面红耳赤……
……
吃过送行饺子,天冬赶车跟在百瑞车后,三辆车一前一后,驶往皇宫方向。
程雪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前,说不担心是骗人的,在皇宫里呆半个月,即便再小心、谨慎,真要是着了道,脑袋就搬家了。
“夫人放宽心,如今雨都停了,老爷他们一定会顺利。”
“你倒是很会说话。”
“能让夫人心情愉悦、不再担忧,就是老奴的幸运。今天由老奴为您赶车,正好老奴要去城南角那边找几个人回来,把宅子里的沟渠重新挖一下。”
“那就多呆些日子,到时咱们一起回乡。”程雪提议。
给这么大的院子挖排水,没有半个月也得十天,倒不如一起走了。
李忠听到这话却摇头,笑着务实说:
“不了夫人,等宅子收拾妥当,老奴就回去了,把双喜给您留下。若是脚程快,能赶上庄稼封垄。”
老农一年到头就忙地里的那点收成,春耕他看到了,但是出苗啥的没看着,得抓紧时间回去。不是不相信马阔,而是既然做了“管事”,就要全力以赴,不能让主家挑出毛病。
程雪明白他的谨慎,转身跟他一起回府。
看着远处帮厨房太水的顺喜,冲他努了下嘴——
“哎,趁你呆的这段时间,好好考察一下顺喜。那是我给你挑的女婿,打算等糖糖出嫁时、他俩陪嫁。忻哥儿你也知道,没有人父母,我得给他找俩精明能干的,等天冬回来就让他带着顺喜。”
既然人家把四个孩子都交给她,那自然要负责到底。天冬的亲事目前没有合适的,还得再等等。而且他是男人,耽误几年没差。可白芍不行,女儿家最好的年华就那么几年,她不能耽误。
这个消息李忠早从儿子那听到了,可仍旧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恭敬行礼说:
“多谢夫人,夫人跟老爷对我们夫妇的大恩大德,我们真是没齿难忘。”
“客气了不是,你只要把老家照顾好,你的四个孩子我都会给他们找到好的出路。虽然不能让他们脱籍,但能保证他们的体面、还有衣食无忧。”
程雪的话里有话,他完全听明白了。再次行礼,彻底看开道:
“能遇到您们这样的主子,是我们一家子的福气。一个‘籍’罢了,真要放小人们自由,还不一定会过成什么样子。等殿试结束、老爷回村祭祖,顺喜由老奴带两天,保管给大小姐安排的妥妥当当。”
在大户人家做惯了,脾气秉性这些,都已经跟寻常百姓不同。说难听点就是狐假虎威、做不来孙子。他们夫妇在望河村无论去哪儿,都有人跟他们打招呼,奴籍能跟里正、镇长、甚至县令身边的常随,说上话,看了谁的面子,岂能不知?
正因为李忠看看的通透,所以上一个主家落难时,他们一家六口才能一起辗转被卖到辽东。每每想到这儿,他都佩服自己的决断,但凡当时有片刻迟疑,也不会有今日的造化。新船说
当然,如今他们一家就是一场豪赌。
主家不摊事,他们一家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