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霖,上次的事儿……”
“肖——清——霖——再叫错,老子抽你!”
“不是,我——”
“清霖、周飞,扶稳当了,上面滑。”
李晖的声音从屋顶传来,顿时打断了贺煜旸的话。肖清霖、周飞立刻听话的扶稳梯子。其他几个撑伞看热闹的,面面相觑。这人都上房顶、不踩梯子了,扶不扶稳有什么用?
暗处一直观察的太监见状,嗤鼻冷笑。拍拍小太监的后背,示意他继续盯着,自己则快步往后面跑。
雨还在下,但地面一处积水都没有,宫里的排水绝对到位。
“寿公公好。”
“寿公公好。”
“寿公公好。”
从进景阳宫开始,凡是看到他的小太监都会恭敬打招呼,这是所有太监的头头,民间俗称——大太监。
没等走到御书房呢,一名小太监冒雨跑来,接过他手里的雨伞,压低声音道:
“师父,主子要了两次茶,问了您三次。”
寿公公闻言鼻音“嗯”一声,走到御书房门前——
“主子,奴才回来了。”
说完,推门进来,迈着跟刚才不一样的小碎步跑到御前,双膝跪地。
“主子,除肖公子屋出来人修房顶,其余房间皆没有人出来。”
“清霖上屋顶了?”
“回主子,肖公子没上屋顶,是李晖上去的。几人出屋后,都是李晖安排他们去找内务府要东西。东西要回来后,肖公子跟周飞扶梯子,他自己上去修的房顶。贺煜旸等人撑伞在旁边帮忙。”新船说
“没人进屋吗?”
“回主子,没有人进屋。期间贺煜旸还想跟肖公子解释,不过肖公子没理,还是一如既往的疏离。李晖在中间还是起的调和作用,他说一句‘扶稳了’,所有人都不吱声了。当时李晖人就在屋顶,可肖公子跟周飞还是听话的扶梯子。”
寿公公说到这儿,故作忍俊不禁的“噗嗤——”轻笑出声。
当看到龙椅上坐的人面色不佳时,忙又开口继续道:
“主子,其实肖公子看人很准。这段时日奴才观察了那位来自辽东的李晖,的确可以担当重任。警惕性很强、还有责任心、更有领导能力,如果上次不是周飞自己放松警惕,根本不会中招腹泻。奴才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李晖了,一个农家汉子这么能耐,不多见啊!”
一直没说话的燕云辰倏地起身,从龙椅上走下来,慢悠悠踱步到窗前,双手背后……
……
被大雨洗礼一夜,转天清晨顺喜、双喜、天麻三人,早早起来,趁着地上的水汽开始打扫院子。
先打扫的前院、马厩、还有后院凉亭,忙完这三处地方已经辰正,李家的三位少爷已经起来晨练。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顺喜扛着扫把来到主院,见白芍端盆站在门口,忙走过去小声道:
“夫人还没起吗?”
白芍摇头,算作回答。
“那也别端着盆啊,怪重的,我帮你端,反正夫人没起,我也不能扫院子。”
顺喜说完、直接上手,帮忙端盆。
屋子里刚醒的程雪听到这话,嘴角上扬。顺喜虽然刻意压低声音,可晨起安静,她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
起身推开窗户,微风阵阵,雨后清新的空气令人神清气爽,一扫昨晚熬夜的难耐。
白芍耳尖,听到主屋有动静,忙把水盆端过来。顺喜也懂事的帮忙推开屋门,然后挥舞扫把在院子清扫。
二人虽然没有捅破窗户纸,但明显能看到化学反应。例如拉丝的眼神,亲近的言语,还有顺喜自以为没人看到他买糕点似的小举动。
程雪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打趣,萌芽期的感情,要好好保护。
“夫人,您眼睛全红了,昨晚被雷吵得没睡好吧。”
“也不是,我熬夜写了些东西……”
“您怎么能熬夜呢!您的身体不能熬夜,您忘了吗?”
不等她把话说完,白芍焦急的打断,满脸担忧。她见过其最虚弱的样子,也就从去年入冬到目前为止,情况还算不错。若是人在她手里累坏了,老爷、父亲、母亲那边,她都不好交代。
满眼的着急不是骗人,程雪见了窝心,拍拍她的手背,道:
“放心,我身子已经大好,不会再有问题。”
“那也不能大意。”白芍不依,“这样吧夫人,今天您在家补眠,城南、城北、城西那三家铺子,奴婢去帮您盯着。哦,还有主街。”
“今天验收城南和城北两家铺子,这个你来不了。况且你要是走了,家里咋办?你还得帮着大小姐呢。”
话落,掬水洗脸,接过白芍递来帕子,见孩子满脸沉重,笑着又说:
“要不这样,晚上你给我做盏燕窝蒸蛋,我回来吃,成不?”
白芍听到这话、脸上的沉重褪去不少,比出三根手指道:
“不能只是今天晚上,明天、后天,您得连吃三天。”
“好好好,正好把周飞媳妇上次送的燕窝吃掉,对吗?”
“哎呀,夫人!”白芍绷不住脸儿,彻底破功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