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轻响,头顶一片钝痛。
“好了。”
傅诚深把手帕递给她,转身就走。
意思很明显,她用过的东西,他不要了。
而洁白丝帕上的确粘了几根断掉的长发,印证了她刚才的猜想。
他借着给她擦头发的时机,用扯断她头发来小施惩戒,警告她不要多嘴。
洛希郁闷地看着那几根断发,觉得它们断的实在有些冤枉。
若换个女人是傅诚深的女朋友,哪怕是个她从来都没听说过的陌生人,或许她还有可能出于正义之心,把他和何玥柔的事说给他女朋友知道。???.biQuPai.
可他女朋友是陈芸,是她的仇人。她就是闲得头上长蘑菇,也不会跑去陈芸面前长舌的。
她是真心祝愿他和陈芸锁死,天长地久的。
傅诚深脏了衬衣,不想再留。蒋诺昀下午还有手术要做,也急着要回医院去。
请客的人和被请的人都要走了,这场欢迎会也进行不下去了。
二世祖们一时间做鸟兽散。
洛希也得以脱身,匆匆告辞走了。
她是坐傅程铭的车来的,回去的路要怎么走,她不知道,便拿手机查了查。
离门店还挺远,好在,有直达的公交车。
洛希步行到公交车站等车。
等了十分钟后,一辆豪车驶过公交车站,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洛希认出来,是傅诚深的车。她坐过几次,记住了车牌号。
后座玻璃降下来,露出何玥柔的脸。
“在等车?听说公交车很大,坐着很宽敞,最适合你们这种穷人坐了。”
炫耀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洛希翻了个白眼,没理她。视线绕过她,落到坐在她隔壁的男人身上。
视线被遮挡了一部分,只能看到男人半张英挺的侧脸,以及他适宜放在膝盖上,骨节分明的手。
她心想,哦,原来,他是去送他异父异母的“妹妹”回去啊。
正想着,路上响起熟悉的音乐声,洒水车来了。
从水箱里喷洒出来的水珠在空中形成两片水幕,在午后阳光照射下,泛出彩虹的光泽。所经之处,一片湿哒哒的。
眼看着洒水车朝着车站过来,甚至水线已经喷到了豪车上,何玥柔一边尖叫一边咯咯笑着往傅诚深怀里钻。
而男人则急忙侧身过来关车窗。
淡漠的视线和洛希有短暂的交汇,便被一道不透明的玻璃遮挡的严严实实。
豪车立即启动,眨眼间便离开了车站。
这样一来,洒水车洒出来的水,便尽数落在了洛希身上。
何玥柔坐在车里回头看了一眼,笑得前仰后合。
“阿深,你快看,那个洛希被淋得好惨。”
男人也往后看了一眼。
女孩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公交车站里,从头到脚,湿哒哒一片,活像个落汤鸡。
他拧了拧眉心,什么也没说,把头扭了回去。
洛希狼狈地站在站台上,脚下是一小汪积水,还不断地有水珠从她身上滴下来。四月份的江城虽然已经暖和了,可浑身湿透的时候,依然能感觉到那风刁钻地只往脖颈里面吹。
冻得人瑟瑟发抖。
“阿嚏——”
洛希打了个喷嚏,忍不住跺跺脚,心想她湿成这个样子,待会要怎么坐公交车?司机会让她上车吗?
正发愁时,又一辆车停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蒋诺昀从车里出来。
“洛小姐。”
他喊她,目光很是担心,“你怎么湿成这样子?”
洛希苦笑:“刚才过来一辆洒水车。”
蒋诺昀看了眼站牌:“这个方向我顺路。上车,我送你。”
“不,不用了。公交车马上就来了。”
洛希笑着婉拒。
蒋医生的车虽然算不上豪车,可也要好几十万,她全身都是湿的,怎么好意思弄脏他的车。
蒋诺昀没有走,反而走到站台上。
“上车吧。”他边说,边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
洛希吓了一跳,刚想要拒绝,他却意外地强硬起来:“听话,穿上。不然会感冒。”
他离她这么近的时候,她才恍然发现,原来他也比她高出许多。再加上职业的关系,让她下意识不敢反驳他的话。
“谢谢……谢谢蒋医生。”
外套很暖和,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不是香水的味道,应该是残留的洗衣液气味。
很好闻,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心。
“这里不是医院,叫我诺昀就好。”
他伸手,想去拉女孩。却又觉得唐突,手伸到一半,拐了个弯往口袋了揣,指尖碰到衬衫布料时,才想起来外套披在了女孩身上。
只能一路下滑,把手揣进裤袋里,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往车那边走。
“把车开进公交车站已经是违章了。快上车吧。”
洛希道了声“好”,忙追着他上了车。
系好了安全带,才想起来要回应他刚才的话:“叫我洛希吧。不用每次叫我洛小姐。”
“嗯,好。”年轻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