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十分恭敬:“傅总,您有什么吩咐。”
对面没说话,从听筒里传出来的呼吸声中,李显意识到,他的老板,正面临着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傅总?”
“一杯米,要放多少水?”
李显:???
“傅总,你的意思是……”
李显头一次觉得,他跟他的老板之间的默契,没了。他可能,快要保不住这份工作了。
“熬粥,要多少水?”傅诚深冷声道。
在李显听来,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傅诚深自己则觉得,问助理这种问题,多少,有点丢人。
李显小心翼翼地回复老板:“傅总要熬大米粥的话,一人份就加一碗半的水,两人份加两碗半的水,水开以后要关小火。”
“嗯。”
电话挂断了。
李显对着屏幕已经黑掉的手机出神。他反复回想自己刚才的话,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他对熬两人份粥的说明,八成,赌对了。
他感到很震惊。老板要亲自熬粥给别人喝。那个人是谁?男的女的?老板的粥能熬成功吗?
无数的问题萦绕在他心头,让他好奇得抓心挠肺的。
而别墅里,傅诚深淘了米,加了水,开了火,等水开以后,又把火关到了最小。
之后又去楼上给洛希量了次体温,顺便给她换了袋牛奶冰着。BIqupai.
他时差也没倒过来,一回家就忙着照顾病号,这会儿终于能闲下来,一时困意上来,打了个哈欠。
他看洛希睡得香甜,怕她睡死过去,又发起高烧了自己都不知道。
听说高烧能把人脑子烧坏,这女人要是烧成傻子了,长得再漂亮也没用,没好男人肯要了。
干脆,他将就一下,脱了鞋,上了她的床,拉过一半的被子,陪她一起睡。
他开始还想离她远点,可被子就那么大点,他离得远了,被子就盖不上了。骤然被她温暖过的身子露在外面,反而更冷。
他就勉为其难地往她那边挪了挪。
她发烧,身子暖烘烘的,挨着她睡觉就像抱了个小火炉,怪暖和的。
傅诚深想了想,他也是为了她好,能随时知道她有没有再烧起来。
便心安理得地把手从她胳膊底下伸过去,大手搁在她腰窝处,搂着她睡觉。
她呼吸都是热的,喷洒在他胸口,又热又湿。他觉得不舒服,就掰着她的身子一转,让她背对着自己,两手则放到她小腹上,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洛希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一股焦糊的味道惊醒的。
先是闻到了糊味,紧跟着就做了个着火的梦,最后被吓醒了。
她睁开眼,下意识往床下跳。
一跳之下没成功,这才发现自己肚子上搁了双大手。
她“啪”地一下打在那双手上,想喊,嗓子是哑的,就使劲在那手背上掐了一把。
傅诚深被她弄醒了。人还点懵,眼神茫然迷糊,双手无意识地在她肚子上蹭了蹭,问她:“你干什么?”
洛希想问他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趁她睡着了,偷偷跑到她床上睡觉?
可鼻子里闻到糊味越来越重,并不只是场梦,也顾不上纠结睡觉的事,指了指门外,哑着嗓子道:“糊了。”
傅诚深这才想起来,他还给她熬着粥呢。立刻从床上起来,往楼下跑。
洛希也不敢再在房间里待,跟着他往外跑。
刚走了两步,眼前一片晕眩,难受得她不得不停下来,靠墙缓一缓。
傅诚深回头,看她蹲下来,又折返回来,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她身上没劲,连搂他脖子的力气也没有,他就把她像抱小孩一样,一路抱到了楼下。
“我给你熬了粥。”
他关了火,把她放到餐椅上,侧头往锅里看了一眼。
很好,一团焦黑。
好在他还记得把火关小,没把锅底烧穿。
“不能吃了。”
他伸手去把锅从燃气路上取下来,谁知却被烫了下,一缩手,“啪嗒”,一锅黑糊糊很不客气地从锅里掉出来。
傅诚深很无奈。
他只是想熬个粥而已,怎么比签个上千亿的合同还累?
洛希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心里却有些感动。
小时候,她生病的时候,姑姑也会给她熬粥,还会放点肉末和咸蛋进去,让她吃得有滋味些。
“傅先生。”
她抬起头,看向傅诚深。因为生病的关系,眼睛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明亮。
“你是不是也还没吃饭?”
傅诚深抿着唇,没说话。
他这会儿正丢脸着,不想跟她说话。
洛希慢慢扶着桌子站起来。
“我来吧。傅先生喝不喝咸蛋肉末粥?”
傅诚深目光幽幽看着她。
洛希冲他笑了下,很虚弱的样子,但看起来,是比之前有点力气了。
她也不等他回答,慢慢走到餐台边,洗了手,另取了锅,淘米,熬粥。
傅诚深走过去,看着她搅动锅里沸腾起来的米,半晌,